“混账东西!你自己看!”
皇帝猛地把眼前摆着的几张宣纸掀翻下去、几乎糊到二皇子和燕嫔的脸上,这样以后还是不解气,又把手狠狠伸向旁边的那盏参茶。
“那什么,父皇。”赵陵承抱着手臂立在一侧,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茶是母后刚刚亲手泡的,您确定要砸?”
那您就砸吧,如果您舍得的话。
“咳。”皇帝有些尴尬、额上青筋跳了跳,扭头瞅着自己身侧面无表情的皇后,毅然选择讪讪把手放下,改成抡起拳头往桌面上捶。
也不知道纯属巧合还是怎样,赵陵承注意到,参茶居然一滴没洒。
“光天化日、当街刺杀太子是不是?”皇帝凶神恶煞地盯着燕嫔,连骂都懒得多骂一句,“燕嫔啊燕嫔,你还真是有个好父亲。区区一个锦衣卫百户,他就敢买凶刺杀储君?他要是大将军呢?是不是连朕的皇位都要觊觎?”
赵陵承看热闹不嫌事大,难得顺着他父皇说一句话:“嗯嗯,就是嘛。”
燕嫔、二皇子:“……”
求求了,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成哑巴。
“陛……陛下,这其中……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燕嫔的嘴唇打着颤,面色也被吓得煞白,“臣妾的父亲,臣妾的父亲定不会……”
赵陵承毫不见外地坐下,突然又插嘴喊了声:“咳,高公公。”
“啊?”高公公一头雾水,迈着小步走向这位祖宗,躬身道,“殿下您……有何吩咐?”
“孤饿了,你去御膳房看看,孤想吃烤羊腿,给孤拿来。”
高公公嘴角一抽。
不是,这会儿在问有关刺杀您的命案啊,您非得赶着吃这一口吗?
“你这逆子!”皇帝给自己顺顺气后,冲高公公摆了摆手,“行了,你赶紧去吧,省得再晚一步,把他给饿死了。”
“是,老奴遵旨。”
“对了,你们刚刚讲到哪儿了?”赵陵承满足地啃着羊腿,还没忘大方地抽空开口,“不用管孤,你们继续,继续。”
“……”燕嫔好不容易刚刚酝酿起来的情绪,被羊腿味儿熏没了一半,她悄悄掐了把自己才能哭哭啼啼道,“陛下,臣妾的父亲不会做这种事情,定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燕嫔娘娘你怕是不知道,那刺客虽说死了,但这几日进出京城的人等一律要仔细盘查。”赵陵承更加愉悦地勾了勾唇,言语有些挑逗,“你猜有没有抓到刺客同伙?他有没有招?”
“母后。”赵陵承在羊腿肉里特意挑了块好的,夹给了皇后,“来,尝一口。”
其实抓到同伙是真的,赵陵承赶到时、凭着他有读心术,一眼便将混在百姓里、行迹可以的杀手给揪出来了,但招认是假的。
那种死士见势不好,直接咬破了嘴里的毒囊,但毁就毁在他嘴上没说、心里已经早把什么都交待了。
【娘的,怪不得齐百户要买凶杀这狗太子,我易容得如此好都被他发现了,属实还有点本事。】
“呵,齐百户是吧?多谢了!”赵陵承在这杀手挂掉前,还故意拍拍他的肩膀又刺激了一句,直接气得对方瞪圆了眼睛、根本死不瞑目。
【这狗太子莫不是有读……嗝!】
“孤随后派人去齐府搜查,果然找到了齐良跟杀手组织暗中往来的密信和银钱证据。还有齐良招认的证词……”赵陵承抬了抬下巴,示意地上这些都是,“燕嫔娘娘跟二皇兄,要不要仔细瞧一瞧?”
还好他们目光短浅,买凶行刺这种事都舍不得砸银子,找到的杀手都是业务能力最差的一批。
燕嫔低着头一个紧张,直接把指甲给戳进了掌心里。
【这帮蠢货!我就说此事不能轻举妄动,得从长计议,非是不听我的、这么快下手!】
“陛下,陛下臣妾……”燕嫔长得本就楚楚可怜,这会儿正梨花带雨,跪爬过去就要向皇帝哭诉,“臣妾不知道此事啊,求陛下明查!臣妾真的不知,臣妾……”
卖惨谁不会啊?反正他天天跟池镜待在一起,脸皮越来越厚了。
赵陵承见状、当即捂了捂心口,把身子一歪、满脸恐惧地跟皇后哼哼:“母后您可不知道,那么大一支毒箭,就从儿臣面前飞过去,儿臣好怕啊,儿臣如今想起来还是好怕啊!嘤嘤嘤。”
“齐燕!”皇后被这么刺激后,总算忍不了了,直接拍桌站起来,把皇帝都吓得一愣,“你少装模作样!如此大事,你会不知道?你对本宫的儿子下手,无非是要给你自己的儿子铺路!”
“呵,想当年你不过是个小婢女出身,趁着陛下酒醉才爬上他的床……”
皇帝:“……”
说正事呢,怎么又提这个?
“本宫自问待你不薄,在知道你怀了身孕之后提你为嫔位,提拔你全家!可你呢?你却恩将仇报,要害本宫的孩儿陵承,本宫,本宫这就……”
“阿婉!阿婉阿婉!”皇帝赶快站起来,一把就将要冲过去杀人的皇后抱住,“你先别急,别急,你信朕、先坐下,朕会给咱们的儿子做主。”
“齐氏,你……太让朕失望了!”皇帝揉了揉额头,最后瞥了眼燕嫔,想起来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