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终于如愿以偿拿到赵陵承的钱库钥匙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搜罗了不少金银财物,准备拿着出宫去遛一遛。
“太子妃。”赵陵承背着手、亲眼看见池镜又卷走了一沓银票,皮笑肉不笑道,“够了吗?”
啧,果然北疆长大的女子,就是粗俗不堪、没见过什么世面。
“嗯嗯嗯,够了够了,多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真好!”
池镜笑嘻嘻地伸出右手,随便捻住大拇指跟食指,朝赵陵承随便一扭。
“这是什么意思?”赵陵承总感到不明觉厉,太阳穴突突跳了跳,“你还要?”
“不是啊。”池镜娇羞地朝他挑了挑眉毛,“呐,给殿下比心!”
“……”赵陵承的脸色霎时更加难看,“你大可不必!”
“殿下你在教我做事?你不让我比我就不比,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池镜偏偏不听他的,手还顽强地搁那往前伸着,“我非得比!”
赵陵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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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赵陵承眼前一黑,郁闷地按了按额头,“孤有公务在身,你想出宫,孤让人吩咐阿仁护送着你。”
“不,不不不,不用麻烦了。”池镜的脸皮难得能薄一些,娇声笑笑礼貌拒绝,“我有娘亲派来陪嫁的武婢,用不着郑将军的!”
“那怎么行?就她们那些三脚猫的笨功夫,能管什么用?还是再让阿仁去,孤才比较放心。”
“还有你不必害怕,上次刺杀的事儿……”赵陵承边说,边控制不住、往池镜那边迈了一步,“京城里也已经严加戒备,暂时你是很安全的。”
“哦哦哦,好好好好好,我知道了。”池镜的右耳被赵陵承呼出的热气吹到有些痒,把她吓得赶紧踉踉跄跄往外跑,头都不回地摆摆手道,“我走了、殿下回见,多谢殿下,殿下真好!”
“呵,应付。”赵陵承扫了眼一整个空掉的银票匣子,转身慢腾腾走出库房,“阿胖,过来!”
“哎哎哎。”阿胖吃得有些撑,多费了点力气才能弯下腰行礼,“殿下您有何吩咐?”
“你去告诉郑将军,让他寸步不离地跟好太子妃。”赵陵承眯着眼睛、看见池镜跑得太快、差点平地摔倒,撇了撇嘴角,“千万不能让她出半点差错。”
“哎哎哎,好。”
【果然了,我就说嘛,殿下明明是很在乎太子妃的,就是爱在心口难开而已,十两银子、阿瘦输了哈哈哈!】
狗奴才,居然敢拿他的事儿赌钱?
“笑什么笑?严肃些!”赵陵承抬脚就往阿胖屁股上一踹,“还愣着干嘛?赶紧去,跑快点儿!”
不过话说回来,池镜这个丫头、对赵陵承来讲,确实很重要。
毕竟她上能帮他应付母后,下能替他抵挡嘉慧郡主,这年头如此好用的工具人,属实很少了。
除了有时候,那张嘴挺多余的。
罢了,先凑合过吧,还能和离咋滴?
*
“太子妃,您……这边请。”
大概因为跟池镜不熟,郑景仁的社恐好像更严重,磕磕绊绊地说着话、把她给引到一辆普通些的青帷马车前头:“太子殿下有令……您、独自出行在外,要……低调。”
“殿下……也是为了太子妃、好。”毕竟没那么惹眼,能省去不少潜在危险。
但他能说这么多话已经实属不易,这会儿憋得面红耳赤,真没办法再跟池镜详细解释。
“嗯好我明白。”池镜点点头,表示她自己很懂,“那就走吧,郑将军。”
池镜进去后,发现这马车虽然在外头看着平平无奇,但里面种种都带有一股子崭新气息,明显是才布置好没多久的。
池镜严重怀疑赵陵承这狗哔知道她憋不住,赶紧让人弄了这马车专门送她出宫,好让她少在他跟前晃悠。
“太子妃,这似乎不是很好躺,您慢一点儿。”
两个武婢大概已经摸清池镜的习性,了解她能躺着绝对不坐着,一左一右扶她在软垫上调整下姿势。
但可能是还觉得京城新鲜,池镜又并不怎么困,半躺着撩起来帷裳,就从透过车窗往外看。
郑景仁原本只打扮成个普通护卫走在旁边,但池镜一伸出脑袋,没来由地就让他感到很紧张,左脚踩到右脚,差点没给把自己绊倒。
但听说太子妃是从北疆来的,没见识过此处的风土人情、对此很感兴趣也正常,郑景仁便低着头、很小心翼翼地给她介绍:“太子妃可能……对京城知之甚少。”
“咳,对了,太子妃莫怕……上次的刺杀、是个意外,且已经有了眉目。这里向来……都很太平的,平时连个夫妻吵架,都很少有。”
可郑景仁的话音都还没落,就只听临街的某处大门被人“嘭”地一脚踹开,有个身形高大的妇人跟捉小鸡似的、揪住个男子的耳朵,边骂边把他往外头拽:“王二麻子,你给老娘说清楚,昨儿个是不是跟那隔壁的田翠花眉来眼去了?街坊邻居都看见了,你找死是不是?”
池镜:“……”
连夫妻吵架,都很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