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对于赵陵承他们兄弟俩斗嘴的事儿毫无兴趣,哪怕这家伙说归说、还无耻到剽窃她的台词。
她只知道等自己跟五皇子玩了一小会后,再抬眼时、一脸菜色的大皇子已经又叫赵陵承给活活气走了。
“三哥,你瞧,皇嫂真厉害!”呆傻的五皇子乐得就好像个傻子,手里托着只池镜刚为他编好的草蚂蚱给赵陵承看,兴致冲冲道,“我想跟皇嫂拜把子,认皇嫂当老大!”
“……咳,这倒大可不必。”赵陵承扫了眼那只草蚂蚱,不知道为什么堵得慌、反正就是不太高兴,“不过以后你想见你皇嫂,大可以随时到东宫去找。”
“太子妃,玩够了吗?”赵陵承抬眼又看看伫立在面前的玄福殿,转身就想走,“你还不进去请安?”
“哦,知道了。”池镜随口应了声,跟五皇子打完招呼,费劲吧啦地跟在赵陵承后头。
尽管头上早已经没那么沉了,但池镜一身大衫也够费劲坠人,马面裙齐齐及地,青袜舄在其间若隐若现,每一步都走得还挺艰难。
“啧,麻烦。”赵陵承昨日听了不少皇后的训诫,在上台阶前扭头望了池镜一眼,垮着批脸用广袖盖住手、把自己的右臂往后用力伸了伸,提醒道,“咳。”
“啊?什么?”池镜差点让他给一下子杵到,还特意往旁边躲了躲,大胆猜测,“殿下这是胳膊扭着了吗?”
【那扭着了就赶紧去找御医嘛,伸过来给我干什么?我又不会治病。】
“……”要不是怕等会儿让他父皇母后看到又得挨训,赵陵承是真懒得解释这么多,“你把手拿过来,扶着。”
“哦。”
【啧,想扶我还不好意思直接说,有一说一,这小处男还怪闷骚的。】
小处男?是讲他还是童子身的事儿?
大胆!居然敢在心里这么喊他!
等到赵陵承别别扭扭、隔了几层衣裳把池镜搀进殿门,还故意当着帝后的面晃了晃,才带她跪下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哎呀呀,快起来快起来,此处就咱们一家人,不用搞这些虚礼。”皇后粉面含笑,瞥向池镜的眼神都极为满意道,“囡囡啊,你身子可好了?还难受吗?”
“回母后的话,已经没事了,多谢母后记挂。”
“行,没事儿就成。”皇后莞尔地点了点头,“本宫还说着要是你今儿还不好,再带几个御医去给你瞧瞧。”
赵陵承心道那您还是别去了,毕竟寝殿窗户纸上被偷看时抠出来的四个洞、才刚刚补好。
【所以这会儿应该再说点什么?啧,要是直接开口问,他们床上的那块破屏风到底拆没拆,儿媳妇的脸面肯定挂不住,属实也太尴尬了!再说一计不成、没准陵承这孩子又憋出来别的什么招数,为免夜长梦多,还是得看陛下的法子靠不靠谱。】
嗯?法子?什么法子?老头子又要搞事?
赵陵承剑眉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表面学着池镜、不动声色在饮茶,实际已经支棱起耳朵仔细听动静。
帝后到底已经是成婚了二十多年的恩爱夫妻,有时候俩人交谈时根本都用不着开口,彼此心照不宣着就能用眼神进行无障碍沟通。
【哎陛下,趁这俩孩子都不在,你把你说的那一箱好东西、命人偷偷给陵承送去了吗?】
赵陵承:什么好东西?还非得瞒着我偷偷送?
【阿婉放心,朕已经命人把一切给处置妥当了,哪怕他们回东宫后不喝酒,那也还有催情的帐中香、咱们之前用过的那种,剂量虽不算大,但只要在寝殿里待上一会儿,绝对能成事。】
光指望这小子自己,不借助点外力,恐怕三年他们都抱不上皇孙。
【朕办事,阿婉放心!】
“……”赵陵承听完全部后,端着茶盏的手在微微颤抖。
放心个鬼啊!
您二位身为一国之君、之母,不说整点儿正事干,竟还谋划着给亲儿子下那种药?!
听听,这是人事?
可惜这一切,只有赵陵承独自承受,专心在旁边发呆的池镜浑然未觉,直到她被皇后突然点名唤道:“囡囡啊。”
“嗯?”池镜正正脑袋,摆出个标准的人畜无害笑脸,“母后,您喊我?”
“刚刚本宫想着,你嫁来东宫也有几天,可惜耽误了回门的日子,你可想回去益阳侯府见见爹娘?让太子也陪你一起?”
池镜瞅瞅又好像受了什么刺激、闷头不悦的赵陵承,抿嘴思忖道:“唔,嗯。”
*
“太子表哥!”
池镜前脚刚请完安告退、正琢磨明日回门的事儿,后脚跨出门槛时就听见这么声轻喊,顺势抬眼时、迎面就见到个穿着妃色宫装、满头首饰能闪瞎钛合金狗眼的贵族少女。
【还太子表哥?那按照正常剧情来讲,这八成该是个青梅竹马的小表妹?】
赵陵承刚跟小黄门吩咐完话,靠过来跟池镜附耳道:“她是长公主之女嘉慧郡主,一直……喜欢孤。”
池镜略显震惊地挑了挑眉:
【哦豁,看不出来,这家伙分明在感□□儿上显得那么木讷,竟然也是能看出来小姑娘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