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陵承狠狠心,使劲掐了他的大腿两下、才勉强清醒过来,就是一会儿想舔一会儿又忍耐,自己把自己折腾得一夜无眠。
*
“太子妃,太子妃您该起身了。”宫女们端着盥洗用具,并看不见在屏风后池镜的真容,只敢站在床前边喊边等,“都辰时了,殿下叫奴婢们喊您起身了!”
“嗯?”池镜昏得七荤八素,把手臂抬起来搭在屏风上问,“赵……呸,殿下人呢?喊我是今儿有什么事吗?”
“太子妃,殿下一早就到院里练剑去了,殿下说要是您身子没大碍了,今日,要带您去跟陛下和皇后娘娘请安。”
“哦,那我没什么事儿了。”池镜嘟囔了下,颤颤把手递出来,“扶我、起身吧。”
池镜上辈子就是特困生,早八课根本从来没有清醒的时候,这会儿让人给梳妆打扮着也是睁不开眼的,直到让个龙凤花钗冠一下扣头。
“嘶……好重。”池镜蓦地睁大眼睛,扶住自己被压出响声的脖子,提着一口仙气,“就不能……换个首饰戴?”
“您要换?那自然是可以的。”皇后娘娘心疼这个儿媳妇,早特意让人送过来满满一大箱的各种首饰,宫女们随便找找,就给池镜换了套低调奢华又简约的头面。
“孤说,你这是不是也有点太磨蹭了?”赵陵承守住剑、控制自己没往池镜那边看,冷着脸喋喋不休地抱怨了句,“就算母后体贴你,让你多睡一会儿到醒,可你也不能当真,瞅瞅……这都什么时辰了?哪里还有个请早安的样子!”
“母后叫我多睡,殿下不也没让人喊我?”池镜不服地小声顶了句,“再说,谁说请安只能请早安?晌午就不安了?夜里就不安了?”
【啧,早知道就该让他立字据。昨天才刚答应的对人家好一点儿,省得大清早的就又唠唠叨叨地找事儿!】
赵陵承承认,他昨晚确实因为失眠有些烦躁,刚刚也是大声了点儿,听她又念叨起来接吻的事儿立马又心虚了:“算了、那就别再耽搁了,走吧。”
赵陵承心说他的皇帝爹、干正事儿时没见多靠谱,整这些邪门歪道倒挺在行,偌大的东宫、就给留了一辆狭小的双人轿辇,让他不得不跟池镜并排坐,贴着车壁拘束得要死。
这老头子坏得很。
【哎呀,还怪娇羞的呢,有点可爱!】
赵陵承“哼“了一下、冷眼望着表面一本正经、不动声色的池镜,并不是很想搭理她。
“太子殿下、太子妃,这就到了,您慢点儿。”
池镜刚刚让人扶下轿辇、都还没喘完一口气,谁成想就从不远处突然飞来一把桃木剑,正好不偏不倚落了她的脚边,随行护卫吓了一跳,赶紧挡在她身前:“啧,太子妃,您没事儿吧?”
“太子妃?皇嫂!”穿着潮池绿色团龙补服的少年,晃晃荡荡地往她这边跑,兴奋地挥舞着小臂,“三哥,你也来啦!”
倒不是池镜有歧视,实在是狗系统跟她透露过,五皇子出世的时候生母难产而死,他自己也落了后遗症,脑子有点毛病,能在宫里活得还算顺顺利利、恣意快活,全靠有赵陵承这个霸道太子撑腰护着。
看来就是这位没跑了。
“嗯,小五,你又在弄什么呢?”
五皇子并没忙着回赵陵承的话,而是自顾自、“哒哒”跑到池镜身边,捡起来桃木剑比划给她瞧:“皇嫂你看,我跟你讲、这把剑是木头做的,没有刃、伤不了人的,你不用怕!”
“嗯,好。”池镜礼貌点头微笑,“谢谢你告诉我,不然我得一辈子蒙在鼓里了。”
赵陵承:“……”
五皇子挠头高兴道:“嘿嘿,小事儿,不用谢。”
【呵,我说什么来着?果然只有东宫的人,才能跟傻子玩到一块儿!】
赵陵承听见这种心声,都根本懒得抬眼看来人是谁,大皇子就已经慢悠悠、迈着好像营养不良的步伐来到他跟前,张嘴阴阳道:“三弟这是来给父皇母后请安的?看这日头,那你来得可也是够早的。”
赵陵承懒得多和他废话,目光落到在一起玩的池镜和五皇子身上,稍稍回忆了下、干脆有样学样道:“谁说请安就得一定请早安了?晌午就不安了?夜里就不安了?孤就乐意这个时辰请,又不是给大皇兄请,大皇兄管得着吗?”
正蹲着的池镜唇角一抽。
赵陵承这狗男人,这不都是她的台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