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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悸(1 / 2)

晚上赫连清已经喝过一帖药,此时不宜再喝,卫炎生取出自己的针袋,回身时似乎隐约听见床上的赫连清在呢喃着什么,他不由得凑近了些,这才听清对方口中翻来覆去的不是在喊“皇兄”便是在道歉。

赫连清的眉紧紧皱着,身子小幅度地颤动着,昏睡得极不安稳,他唤了几声也没能将人唤醒。

“原来你在烦心的事与你皇兄有关……”他轻叹了一声,将原本取出的针又放回针袋,换了一根三棱针。

“卫公子!”

眼见着那针就要往赫连清的指尖扎去,胡策上前了一步,未出鞘的长剑直接将卫炎生的手挡开。

卫炎生没有动,只是微微抬眸看向他,淡淡道:“怎么?不想让我给你家少爷看病?”

“这……”胡策不懂医,无法确定卫炎生要做之事是否危险,但也怕自己延误了赫连清的病情,一时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

“听过点刺吗?”卫炎生像是没看见那把挡着自己的剑鞘一般,重新执起赫连清的手,径自吩咐道,“帮我按着些你家少爷,别让他乱动。”

胡策轻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对方的第一个问题。

卫炎生知晓赫连清以及他的护卫对自己都仍不是十分信任,这种不信任并非是他三言两语的解释便能抵消的,此时最好的办法是让罗忆秋来说明他要做什么,又或者,索性让罗忆秋来替赫连清诊治。

可他私心里,竟有些抵触此时请罗忆秋过来,他将这归结于赫连清此时口中不时念叨的“皇兄”,若是罗忆秋在,还不知会如何理解这二字,也好在胡策站在床位一侧,并不太能听清赫连清口中的话语,没发现自家主子正在说的话可能会暴露他的身份。

僵持了一会儿后,卫炎生还是详细说明了自己要做之事以及它的效用,胡策这才在检查了那三棱针后半信半疑地挪开了挡着他的剑鞘,只不过双眼仍是死死盯着他的动作。

三棱针刺进赫连清的指尖,拔针出时血珠顺着针头被带出,很快又被素白的帕子抹去,就这样重复了十次,直至十个手指都被扎破,赫连清总算是不再颤动与低喃,整个人平静了下来。

丁木这时也打了水来,卫炎生收了针,将取来的其中一条帕子浸湿,拧到半干后覆在赫连清滚烫的额上,又用另一条帕子沾了水,轻点在他那干燥的唇瓣上。

“他应该再过一会儿便会醒了。”

“多谢卫公子。”丁木说着便要上前照顾赫连清,谁知卫炎生却没有半点要让位的意思,他只好道:“今夜多亏了有卫公子在,时候不早了,少爷由小的照顾便是,卫公子先回去休息吧。”

该做的都做了,自己守不守在这儿已经没什么差别,如果说刚刚不想请罗忆秋来还能勉强找到理由,那么此时卫炎生是真的完全不知为何自己竟有些不想离开。

或许是赫连清此刻的模样太过脆弱,让他无法安下心就此回去,又或许——

不待他想明白,就见眼前赫连清如扇般浓密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对方便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二人皆是一愣。

屋内微弱的烛火下,卫炎生隐约能看见赫连清的眼中盛着一层水雾,可还不待他看清,对方轻轻一眨眼,那水雾便化作一粒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直至指尖的湿意传来,他才猛然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又飞快地将手收回。

“我……”

“我——”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过了许久,最终还是赫连清先开口:“炎生刺了我的十宣穴。”

他用的并非是疑问句,但卫炎生仍是应了一声:“嗯。”

“有些疼。”赫连清牵一下嘴角,试图解释自己落泪的原因,“我自幼便十分怕疼。”

卫炎生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很快收成了拳藏在袖下,他道:“十指连心,自然是疼的。”

只是不知与那梦魇相比,哪个更让人难受。

卫炎生的声音有些发紧,仔细去听便能发现似乎比平日里少了几分淡然,他说完,一时无人再开口,屋内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几步之外,丁木与胡策对视了一眼,皆是不太明白现在是何情况,可主子未发话,他们也不好擅自上前。

“天色仍暗着,连清若感觉好些了便再休息一会儿吧。”不知过去多久,卫炎生道。

赫连清微微点头,取下额上的帕子捏在手中,“抱歉,因着我的病打扰了炎生休息。”

“我是郎中,治病救人本就是我该做的。”卫炎生说着向后退了退,终于将床边了位置让给了丁木,“那我便先回去了。”

“好。”

卫炎生转身离开,待屋门被重新合上,丁木听赫连清轻声道:“惊自外至者也,惊则气乱,故脉动而不宁;悸自内惕者也,悸因中虚,故脉弱而无力。”

“少爷说什么?”

赫连清摇头,神色有些迷茫地将右手搭在左腕上,半晌又道:“哪个都不是……”

刚刚卫炎生的指尖触到他脸颊的那刻,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悸,可他又诊不出缘由。

走廊里,卫炎生将手中沾了血的素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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