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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1 / 2)

直至小二将酒杯取来,卫炎生才回过神低头去看那本医书。

在之后的几个时辰里,二人一边喝酒一边探讨那医书上的内容,卫炎生没敢再让赫连清喝太多,自己倒是喝了不少,酒壶空了两次又被填满,直至破晓燕良俊才总算劝动了二人先回屋休息。

他们也不急着赶路,赫连清再醒来时已是正午。以他平日里的酒量,昨日实在喝得不少,因此用饭时有些头昏脑涨他也只当是醉宿后的症状,喝了碗醒酒茶后并未太在意,可待用完饭上路,不适感越发明显,他这才察觉有些不对。

精通医术的卫炎生也很快发现了他的异样,很快策马来到他身侧:“是不是昨夜里着凉了?”

“可能是的。”赫连清吸了吸鼻子,自己也是十分无奈。

“就近找间客栈先休息吧。”卫炎生说着便派程伊策马先追上在前头探路的燕良俊,又道,“近来夜里天凉,昨日我该提醒你添衣才是。”

赫连清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愣了愣才笑道:“是我自己没注意,怎么也怪不到炎生那儿。”

他身体底子好,平日里极少生病,因此昨夜出屋子时也就没有想起来要添件衣物。

好在他们今日走的是官道,不算太荒芜,前方不远处便有家能落脚的客栈。

赫连清此时头更昏沉了一些,同行三位都是郎中,可惜附近没有能抓药的铺子,只能让卫炎生先替他施针。

没一会儿,胡策敲门入内:“问过了店家了,附近村子里有个小药铺,从这儿过去骑马不用一个时辰便能到,劳烦罗姑娘写个方子,在下现在就去。”

罗忆秋稍一思索后道:“我同你一道去吧,村中药铺的药材不一定齐全,我看看有什么能买的,连公子这病来势汹汹,夜里怕是要起热,多备些药总是好的。”

有懂医的郎中去抓药自然最好,胡策赶紧点头:“多谢罗姑娘。”

两人离开后,燕良俊守在屋外,丁木在屋里头急得团团转,不明白自己就一晚上没看着,怎么自家主子就病了,直到一炷香后,卫炎生拔了针,他才敢上前询问:“卫公子,我家少爷没事吧?”

“是心气郁结,肝火较盛,加之染了风寒。”卫炎生能感觉到这两日来赫连清明显有心事,可没想到他能将自己折腾病了,他看着床上的男人,意有所指道:“风寒好治,但心病难消。”

赫连清垂眸不语,他也是学了医的,道理他自然都明白,可他目前根本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放下。

才离宫时,他一直揣着一股劲,想着自己得赶紧找到皇兄,将事情解释清楚,皇兄那般宠他,想来能原谅他一时的口不择言。可直至他追到边境,发现皇兄去了冉郢,而他又没有准备通关的文书,一时无法找到对方,他才愈发感受到了害怕。

后来到了竹苓村,每日忙着准备比试内容让他暂时将烦恼淡化了一些,但结果公布加之医书之事,让他重新回到了漩涡之中,他知晓自己是真的寒了皇兄的心,怕无法挽回自己的过错,因此不知该如何释怀。

卫炎生见状没有再多劝,只说了让他好好休息便暂时先离开了。

或许人生病时的确会更脆弱一些,躺在床上他的脑中全是自己幼时生病,皇兄照顾他的场景,想到后来只是让自己更加难过。

戌时,胡策与罗忆秋返回客栈,罗忆秋在药方里加了些安神之物,赫连清服下后才总算是有了些睡意。

但正如罗忆秋与卫炎生预料那样,赫连清思虑过重,到了夜里还是起了热病。

丁木深夜去敲了卫炎生的房门,急得眼眶都红了:“卫公子,您快去看看我家少爷。”

待卫炎生赶到赫连清那屋时,赫连清已经烧得有些意识不清,脸色也十分苍白,卫炎生的目光落在他干裂的唇瓣上,微微侧头吩咐:“你去准备些温水来吧,再准备条帕子。”

“好,小的立刻就去。”屋里还有胡策守着,丁木也不怕卫炎生做什么,转头便出门往伙房去。

而此时的赫连清,正陷入在自己的梦魇之中。

他梦到了他与皇兄二十岁生辰那日。

两位皇子在同一日迎来冠礼,对整个苍川而言都是大事,那日宴席还未结束,赫连清便偷偷先溜回了寝宫,拿上自己精心给皇兄准备的生辰礼,满怀期待的去了赫连澜的寝宫。

他为皇兄画了一幅足有一丈宽的画卷,花费了他足足半年的精力,他与皇兄都自幼在宫中长大,除去幼时与父皇父后去过一趟冉郢外,几乎很少有机会出宫,因此他收集了许多资料,为皇兄画了苍川的大好河山。

辽阔的草原,迭起的山峦,还有凤临城热闹非凡的街景,而在每一处景物中,都有两只嬉戏的白兔,他们二人都肖兔,这是他的小小心思。

他赶到皇兄寝宫时,皇兄似乎也才回来,见是他来便笑着上前道:“怎么这么迟还过来?”

“当然是来给皇兄送生辰礼啊,难道皇兄没准备我的生辰礼?”他说着便让跟在身后的人将锦盒中物取出,展开。

他本以为皇兄看了他的礼物会觉得高兴,可等了一会儿,他不仅没察觉到对方的欢喜,反倒是听对方皱眉问道:“你最近便是在忙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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