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琼对公仪孟月的这几道菜没有任何食欲, 但是愿意克服困难去食用,因为这是第一个亲自为他下厨,努力去做符合他口味的膳食的女子。
年满十五后, 云琼的口味变得奇特,因此饱受诟病, 鲜少有人愿意与他同桌共饮, 包括生母。
每年皇室家宴,明明是同样的菜色酒水, 他却要被单独分在一张小桌, 备受屈辱。
只有云璃打着坏主意想坑害他时, 会愿意与他共饮,其中五次里面有四次会打起来。——这情况在云珩登基后有了好转。
云琼不近女色,主要是因为他一心搜罗那些“好东西”,其次是因为姑娘家都怕虫子, 惧于他的身份面上不表,心里也一定是嫌弃他的,他一皇子,不愿凑上去遭人厌。
公仪孟月不一样,与他成亲后会在身上画虫子讨好他, 愿意与他同桌, 今日还用那些食材亲自为他下厨。
与这份心意比起来, 拙劣的厨艺就不那么重要了。
……她若不是云珩的表妹就好了。
不论怎么说, 云琼心中感动,毅然夹了块不知道什么做的黑乎乎的东西送入口中。
“如何?”公仪孟月期盼问道。
“酸酸的, 有点麻……”烧焦了, 还有点崩牙, 嚼隔夜锅巴一样。
公仪孟月赧然道:“我想着那些虫子带着腥味, 就让人多洗了几遍,用药酒和香醋泡了两个时辰,烹饪时多加了些许桂皮、生姜、椒粉和梅子粉,所以味道重了些。王爷吃着不合口的话,以后孟月再学……”
云琼惊讶:“你以后还愿意给我做?”
公仪孟月轻笑点头,为他斟了一盏酒水递到面前。
突出的腕骨和白皙光滑的手背抬起、垂下,上面的玉镯随之滑动,一举一动皆是端庄大方的闺秀仪态。
云琼心潮正热,被雪白肤色晃得脑袋发晕,想把那个通透的红玉镯换成细细的赤练红蛇。
昨夜的梦在他脑中继续,这回是公仪孟月紧搂着他汗湿的脖子挂在他身上,红蛇从她光/裸的小臂缠绕而下,“嘶嘶”吐着细长的蛇信。
危险且醉人。
云琼被脑中幻想弄得神魂颠倒,掌中一凉,酒盏被塞了进来。女孩子淡粉色的指尖近在眼前,他凭着本心去抓握,只抓到了青釉酒盏。
这次公仪孟月是真的疑惑了,“王爷怎么了?”
“我……”云琼喉头发涩,看她一眼,暗自撩了下衣袍遮挡。然后重重喘了一下,端起酒盏一口饮尽。
“砰”的一声酒盏放回桌上,他嗓子得到了湿润,高声喝道:“倒酒!”
公仪孟月不明所以,回想了下先前两人说了些什么,眸中燃起不易察觉的恼怒。
给他做顿简陋的虫宴,就让他这样激动?
被毒蝎蛰、被蟾蜍毒,食用金翅虫病危差点没救回来,还是挡不住云琼对这些东西的喜爱。
她这样漂亮的姑娘想要他动心,也得靠着这些丑陋的虫子!
公仪孟月气上头来,满杯满盏地给云琼倒酒。云琼心火烧到了喉头,连杯下肚,火上浇酒,愈烧愈旺。
不知不觉,酒水见底,云琼醉倒桌上。
“王爷,醒醒。”公仪孟月轻拍他,连唤几声,确信人醉酒睡去了,俏脸瞬间板起。
她躬下腰摸摸云琼耳垂,手指轻柔地移到他脸上,狠狠掐了一把,“喜欢那些东西都不喜欢我,我也有毒,毒死你得了!”
掐过后,她气消了一点,又俯身近距离端详云琼,越看脸越红,屏息凑近,在掐过的地方亲了一口。
之后,公仪孟月喊下人进来。
“去备醒酒茶,待会儿我洗漱后亲自去服侍王爷。桌上这些东西……”进来的都是公仪孟月自己的人,她就直说了,“这些炸焦了的面团都撤下去毁掉,不能被王府侍卫看出异样。”
嘱咐完自己的事情,她再喊小厮进来,“把王爷扶回去,备好洗漱用的热水……”
公仪孟说完,小厮动手去扶云琼。
人是被扶起来了,可是没走两步,昏沉的云琼倏然抬头,推开两个小厮,趔趄着朝一侧的公仪孟月扑去。
公仪孟月正背对着他吩咐侍女在醒酒茶里加黄连,没有防备,被云琼扑了个满怀。
成年男子高大伟岸,一下将她整个人罩在怀中,压在背上的沉重身躯让公仪孟月踉跄了几步,被侍女匆忙扶住。
公仪孟月吓了一跳,本能地要动用武力,偏头一看是云琼,已经抓住腰上臂膀的手下不去了。
第一回与男子这样亲密,酒气阵阵扑在耳后,公仪孟月躬着身子,两手抓住腰间的手臂,一时面红耳烫,不知如何是好。
厅中侍女下人瞠目结舌,不清楚此时该不该上前将人拉开。
“孟月……王妃……再画一个,画在……”后背上的云琼醉得一塌糊涂,口中呢喃着胡话。公仪孟月一听他要把两人私下的撩拨说出口,惊慌扭身捂住了他的嘴。
“都退下吧。”公仪孟月堪堪维持住庄重,让下人全部退出,掰着云琼的手转身,被他正面抱住。
公仪孟月会些功夫,能用巧劲摆脱云琼,可是单纯比力气,女孩子始终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