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明艳大方，才不会说出这些话。
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知道白清寒、姝色、画皮鬼都处于镜中世界，相当于进入了一个幻境，这明显异常的姝色，定然是画皮鬼所变。
白清寒却身处幻境中，模糊了部分记忆。
在白清寒的视角中，他与阿姝成婚多年，一直过着安稳幸福的日子。这只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午后，阿姝来书房看他。
尽管妻子今天的言行有些奇怪，白清寒也只会以为是姝色身体不舒服胡言乱语，不会想到是妖怪所变，更无法察觉到自己身处于幻境之中。
“这画皮鬼真让人恶心，竟然把白清寒拖入幻境，变成姝色的样子接近他，还把这幻境给全城看。”凤箫嫌恶道，“是想用这样的方法证明她得到了白清寒吗？”
龙笙道：“白清寒是通过问情幻境考验的人，他一定能察觉不对。但光察觉到没有用，他必须找出打破幻境的方法。”
“幻境是可以用外力击碎的，我们试试把镜子打碎呢？”凤箫提议。
龙笙瞥他：“笨山鸡，他们死在幻境里你负责？”
凤箫嘟囔：“……凶什么嘛。”
龙笙：“……没有凶。”
击碎镜子是下下策，打破幻境的上策永远是从内部击破。
“在问情幻境中，白清寒也遇到了相同的考验。识破假姝色，在一群无脸人中找到真姝色就是破境之法。”龙笙道，“这幻境应是异曲同工，他得找到真姝色。”
“可姝色在哪里呢？这幻境到现在也没出现什么无脸人，连第三个多余的人都没有，完全就是画皮鬼和白清寒的二人世界。”凤箫担忧道，“白清寒可得早点找到姝色，画皮鬼一定恨透了姝色，不会让她好过的。”
“是啊，她恨姝色，不会让她好过。”龙笙重复了一遍凤箫的话。
凤箫突然悟了：“十二城！”
龙笙说出答案：“十二城。”
又是异口同声。
姝色最有可能在幻境里的十二城。
凤箫急了：“我们知道答案没用，得让白清寒知道啊。他被封了记忆，什么前因后果都不知道，哪会没事去十二城。”
白清寒这次幻境的难度，比问情幻境那次还大。问情幻境里，那一百多个无脸人好歹是在白清寒身边当背景板，拥有让白清寒观察的机会。
这回，一个在第一城，一个在十二城，第一城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想去十二城，十二城的人也根本上不来。如果没有外力因素，白清寒和姝色在幻境中一辈子没有相见的机会。
凤箫恨不得直接把答案告诉白清寒，可他和龙笙进不去这面镜子。
凤箫叹气：“要是镜月神君在就好了。有他在，什么幻境不能破？”
蜃龙可是幻境宗师。
龙笙眉目一动。很好，又是镜月。
万里之外的某条蜃龙突然狠狠吐了口龙息。
镜月吸了吸鼻子，谁在念叨他？
龙笙突然道：“用我送你的竹蜻蜓。”
凤箫一愣，想起什么，连忙从乾坤袋里掏出竹蜻蜓。
这还是龙笙当初用来哄他的宝贝。
“这不是普通的竹蜻蜓，它是一件法宝，可以用来传信，你想让它飞到多远的地方都可以。”龙笙当时的话，凤箫都还能记起来。
竹蜻蜓可以飞到任何地方，包括幻境里。
此时此刻，就是能解燃眉之急的神器。
凤箫顿时眉开眼笑：“你送的东西，还真没一件废物。”
龙笙淡淡“嗯”了声。
有他在，什么事都能解决。
小山鸡，不许想别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