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耳畔性.感磁性的低哑嗓音, 韩锦书沉默了数秒,而后,轻声开口, 试探地问道:“要不然,我来帮你吧?”
言渡微微一顿,垂眸, 定定注视着她的眼睛, 微挑眉:“你准备怎么帮?”
韩锦书面红如火,脑袋嗖的一下埋在他怀里, 声音嗡嗡浓浓, 几乎听不见, 羞赧道:“除了……之外,不是还有很多方法吗?”
言渡:“。”
然后,便感觉到两只软软的小手。
言渡浑身一震,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凉气。
“我只有一丁点理论知识。”小家伙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柔柔弱弱的,格外生涩又认真:“如果疼或者不舒服,你说一声。”
*
晚上十一点左右, 韩锦书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身上裹着一件米色睡袍,头发被包进干发帽里,手里还拿着一只吹风机。
抬眼一瞧, 看见言渡坐在床沿看书, 眉眼如画神色淡淡。
韩锦书趿拉着凉拖走过去,在他跟前站定。
言渡低垂的视野里先是映入一双兔子凉拖, 踩在拖鞋里的脚丫子白嫩小巧, 十根指头圆嘟嘟的, 指尖还泛着很浅的粉色,指甲盖也健康干净。视线再往上,是一双白皙纤细的小腿,腿肚子的线条莫名几分勾人。
“言嘟嘟。”前方传来一道嗓音,甜甜软软,唤了一声。
言渡目光看向韩锦书的脸。
姑娘小脸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沾着未消的水汽,愈发晶亮。她问他:“你现在有空吗?”
言渡柔声问:“嗯。怎么了?”
韩锦书挥了挥手里的吹风机,嘴角弯弯,漾开一抹笑,“可以帮我吹吹头发吗?”
言渡勾了勾唇,随手合上书放到一边,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接通电源,然后便握住韩锦书细细的小腰轻轻一提,把她放到他的腿上。
她调整成更舒适的坐姿,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腿环住他劲瘦的窄腰,和他面对面,乖乖坐好。
言渡替她解开干发帽,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卷发瞬时海藻般垂落,湿漉漉的披散下来。
言渡怕发梢淌下的水会弄湿她的睡衣,大手收拢,将她的长发捏在掌心,随后便打开吹风机开关,开始给她吹。
头顶上方嗡嗡嗡嗡,电流声很轻微,一阵一阵。
韩锦书坐得有点无聊,眼风无意识往上扫,正好看见言渡棱角分明的下巴。
皮肤白白的,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可以看见一些极细微的胡茬。
漂亮又……
很有男人味。
韩锦书忽起玩心,仰高脖子贴近他,张开嘴,轻轻在言渡的下巴上,咬了一口。又伸出舌尖,小猫似的舔了舔。
“……”言渡浑身微僵,手指捏了下她的脸蛋,低声道:“韩锦书,你给我消停点儿。你这样,我怎么专心给你吹头发。”
“我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韩锦书嘀咕着,贴着他的脸颊蹭来蹭去,懒洋洋地吩咐:“已经挺晚了,快点给我吹干,我明天还有两台手术。”
言渡好笑,眉峰微抬:“请问这位公主殿下,您把我当你的管家,还是仆人?”
“当然都不是。”她笑眯眯,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你是我亲亲亲爱的老公。”
言渡修长的指梳理着她的黑发,随口道:“头发这么多这么厚,以后不要这么晚洗头,不容易干透,我怕你会着凉。”
“我前天才洗了头,你以为我想大晚上折腾呀。”韩锦书脱口而出,嘟着嘴埋怨,“还不是因为刚刚被你弄脏了。”
言渡挑起她的下巴,饶有兴味地盯着她,说话的口吻居然相当诚恳:“是吗,我不记得了。我怎么弄脏了你的头发?”
韩锦书:“……”
韩锦书脸唰的更红,抬手狠狠在他腰上拧了把,瞪大眼睛怒斥:“你还好意思问,流氓色魔臭混球。给我闭嘴。”
言渡轻笑出声,将羞得快冒烟的小姑娘揽进怀里又亲又哄,好半天才让她稍稍消气。
吹完头发,相拥而眠。
四下漆黑寂静,窗外一轮弦月高悬在穹顶。
韩锦书脑袋枕在言渡的胳膊上,整个人像只小虾米似的被他从后头圈在怀里。她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忽然轻轻说:“老公,你睡着了吗?”
背后传来一道很好听的嗓音,闷闷的,回答:“嗯,我睡着了。”
韩锦书:“。”
韩锦书转过身,气呼呼地揪他脸。
言渡掀开眼皮瞧她,捏住她柔软的小手送到唇边,落下一个轻盈的吻。然后贴过去吻了吻她的眉心,抱着她,声线低柔道:“你睡不着,是不是有心事?”
韩锦书撅了下嘴,抬着眸子瞧他,“也不算是心事吧。”
言渡柔声问:“又在想肚子里的宝宝?”
“对呀。”
韩锦书点头,语调非常认真:“老公,我以前听过一个说法,大概就是说,一个女孩子在生完宝宝之后,很容易失去自我,杀死无数个自己,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孩子的妈妈’这一个身份。”
言渡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静默片刻后,唤了声:“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