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觉得这个人是故意的。
韩锦书一阵心慌意乱,双颊更烫,轻轻咬了咬唇瓣。
言渡将她一系列细微的可爱反应收入眼底,撩起眼皮看她,明知却故问:“帮你穿个护膝而已,这位小姐,你抖什么?”
韩锦书暗自做了个深呼吸,很不满地看着他,抱怨道:“你手怎么永远那么凉,碰到我腿,冻死了。”
言渡神色懒洋洋的,回答:“体质原因,天生的。”
韩锦书闻言,暗暗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冷血动物都这样嘛,好像也正常。”
言渡轻轻一挑眉:“你说什么?”
韩锦书满脸正色看向他,正儿八经道:“我说高山白雪正人君子都这样。”
言渡由着这姑娘睁眼说瞎话地鬼扯,懒得拆穿她。低下头,继续细致地为她穿护膝,眉眼清浅,神色专注。
这垂眸的侧颜落在韩锦书眼中,让她有点心驰神荡,一阵恍惚。
韩锦书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发现,这个尊崇无双的天之骄子,竟然已经为她低过数回头,弯过无数回腰。甚至还为她洗手作羹汤,甚至帮她将各种杂七杂八的生活琐碎,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韩锦书歪了歪脑袋,更认真地盯着言渡瞧。
她想,夫妻这两个字,可能真的有魔力。能让站在云上的人自愿纡尊降贵,从众生之巅,心甘情愿低进泥地里。
韩锦书就这样边深思乱飞,边定定盯着言渡的脸瞧,目光探寻又新奇,几乎要将那张冷冽的俊脸戳出个窟窿来。
言渡任由她看了会儿,冷不防道:“好不好看。”
韩锦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茫然道:“什么好不好看?”
言渡抬眸,也直勾勾地看她:“你的老公。”
韩锦书:“……”
言渡:“目不转睛看这么久,眼睛都快长我脸上来了。”
见偷觑被他抓了个现行,韩锦书心底冒起丝丝窘意,移开眼,假装镇定地清了清嗓子,说:“你当然好看。否则想娶我的人那么多,我也不会选你。”
言渡嗤了声,“听你这意思,我能打败那么多竞争对手脱颖而出,入你韩大小姐的法眼,全靠这张脸?”
韩锦书弯弯嘴角,明眸如星,晶亮晶亮地望着他:“言渡先生,对我们颜控来说,第一印象决定所有。”
两人闲聊的功夫,两只护膝已经都穿好。
言渡垂眸,端详小姑娘裹上护膝的腿。
其实说实话,韩锦书的脸,身段,气质,样样都和浅粉这种颜色不太搭。在言渡眼中,她应该是只修炼千年的妖精,懵懵落入凡世,不懂得收敛美色与媚态,有时再随意不过的一个笑,便能撩得他心如平原跑马,神魂皆颠倒。
分明,他自幼便是极其冷静自制的性格,这许多年的破云诡谲,更是让他心如磐石。
然而,那种因韩锦书而起的欲念,言渡根本控制不住。
像是从地狱烧来人间的业火,每次燃起,都教他不知所措,只能放任自己为她沉沦。
这样一个妖精般的女孩,最配她的应该是热烈的红,或者妖娆的紫。
但,此时此刻,言渡却发现,天真无邪的粉色和这个妖精也很配。如此尤物,一半是纯洁,一半是妖娆。
即使披只麻袋,她在他眼中也美得惊心动魄。
另一边,韩锦书见言渡打量她腿上的护膝,以为他在评估护膝的大小是否合适,便展示般向他弯曲膝盖,又重新伸直,很随意地说:“尺码刚刚好。不用辛苦弗朗再跑一趟了。”
言渡点点头。
韩锦书忽然又开口唤他,这次,是轻轻喊的一声,专属于她一个人的称谓:“老公。”
言渡直起身,看见旁边落在上的包装袋,弯腰捡起,扔进垃圾桶。随之侧头过来应她:“怎么了?”
韩锦书屈起两只手肘,托腮望他,说道:“我们结婚两年,我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是这么尽职尽责的一个好丈夫。”
从她嘴里听见夸他的话,堪比大太阳下暴雨,几万年都很难遇着一次。
言渡闻言,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默不作声,看了好一会儿,他才玩味地勾了下唇,说:“难得从你嘴里听见几句真心实意夸奖我的话,让人感动。”
韩锦书当然听得出来,暴君大佬这是在暗搓搓讽刺她喜欢说他坏话。
于是她认真想了想,道:“看在你最近对我这么好的份上,以后我会继续发掘你身上的闪光点,多多夸你。”
言渡:“夸我为什么还要等以后。”
韩锦书没明白:“不然呢?”
这个距离,她与他只隔不到半米。言渡挑挑眉,慢条斯理朝她俯低下了身,两只胳膊撑开,支于沙发双侧,将韩锦书整个身子都圈入只属于他的空间。
唇与唇隔得很近很近,近到气息都互相交缠。
韩锦书闻到言渡独有的冷冽味道,脑子晕乎乎,心尖都跟着颤了下。
这诡异的悸动让人心慌意乱。她不安极了,脖子往后仰,试图逃离开这片天罗地网。
可言渡不让韩锦书如意。
她退半寸,他立刻近一寸,不许她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