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他端详着来报信的侍卫的表情,看着不像是坏消息,才问:“第几……?难不成是最后一名正好中举?”
“将军太保守了!”
那侍卫十分振奋,满眼都是喜悦。
“我都那样说了,怎么还会是最后一名?将军!二少爷是魁首!不仅中了举,还是第一名!”
萧将军呆住。
一道来听消息的姜凌十分开心,立即眉开眼笑,道:“太好了!我就说,我们放过羊的人,孩子运气都不会差的。初儿果然有羊神保佑呢!”
然而萧将军却惊得说不出话。
得中解元,这哪里是区区运气可以解释的?
解元?
他的儿子竟中了解元?
那个每日和他顶嘴,动不动就脚底抹油,还蹿到山上每天敲石头砍木头的初儿?
萧将军僵坐在原处,久久未动。
*
同一时刻。
正当梁城满城轰动之时,谢家也如冷水浇进热油锅,整个炸了起来!
在萧寻初中解元的消息传来之前,谢家老夫人已经在家里骂骂咧咧了一整日。
在她看来,若不是这个不学无术之徒横插一足,她的孙女已经顺利和她看中已久的孙女婿秦皓定亲了。
偏生这个萧寻初没有自知之明,非要跑出来搅局。这萧家次子行事怪异,名声又差,如何与完美无缺的秦皓相提并论?被这样一个人破坏了孙女本已铁板钉钉的大好姻缘,老夫人简直气得要吐血,恨不得连夜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然而,当萧寻初非但中了举还是头名的消息传来,谢家老夫人当场失了声!
既然萧寻初中举,还是头名,那他就功名而言,已经和秦皓站在同一起点上了。
再说这个人想当她孙女婿,好像看着也没那么差了。
老夫人忽然就不敢说话了。
消息传来,老夫人反复确认了三遍,在得到萧寻初的确是解元的回答后,她默不作声,既没有表达什么想法,也没有再骂萧寻初,只是拄着拐杖不言,最后闷声不吭地把自己关回进了房间里。
而在谢家,对这个消息受到惊吓的,绝不止老夫人一人——
却说谢老爷,自从他和那萧寻初私下有“御马行街”的约定后,他多多少少就有点关注秋闱的结果。
说实话,谢老爷对萧寻初的期待程度不高,之所以还会在意,想法更类似于“免费拿到的抽奖券开奖了,不看白不看,万一中了呢”。
反正如果萧寻初中不了,他后面还放着个秦皓保底呢。
然而,当萧寻初非但中了举,还一举中了解元的消息传来,谢老爷一下呆滞在原地,竟半晌合不拢下巴!
解元?!
竟然又是一个解元?!
那个一上来就放豪言给他画饼说要中状元的萧寻初,居然不是随便狂狂而已,他还真有点本事?!
谢老爷的头脑都凝固了,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解试三年一考,梁城三年前有一个解元,今年当然也有一个解元,总共两个解元。
这两个人,一个十六岁得中,年轻至极,举止正派,前途无量;另一个十九岁得中,也很年轻不说,而且在此之前他才读了没几个月书,行为做事虽有放荡不羁之处,可也不失气势锋芒。
而如今,这两个解元都聚在他家院子里,想要求娶他的长女谢知秋。
在短促的懵怔以后,慢慢地,谢老爷终于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萧寻初中了解元,那可就和秦皓没什么大差别了。
他秋闱真的可以得第一名,那他之前说他明年春闱想要得状元……该不会,也并不是说说而已吧?
*
萧寻初身处谢家闺中,得知谢知秋中举的消息,同样高兴。
不过他和其他人不同,他早就知道那个“萧寻初”其实是谢知秋,当其他人深受震撼的时候,他却觉得是意料之中。
——谢知秋终于凭她的学识,获得了她应得的结果。
萧寻初与知满两个知情人,私下里一起庆祝了一下。
知满得知姐姐跨过第一道坎、用萧寻初的身份当了举人,高兴地又蹦又跳。
在人前,她要使劲忍着,才不至于笑得太夸张、在别人面前把嘴角裂到耳朵,搞得别人起疑。
*
是夜。
萧寻初正睡着。
忽然,他感到一只手放到他脸上,捂住了他的嘴。
萧寻初骤然睁眼!
一回生二回熟,他一把反扣那只捂着他嘴的手,从床上坐起来,看向谢知秋——
夜色中,朦胧的月光从窗口透入,谢知秋的肤色如月冷皙。她眸中流光似清水,透着淡然的沉静。
果然是她。
萧寻初一见谢知秋来就笑了,说:“恭喜你。”
谢知秋先前来不及通知对方,又是毫无预兆来夜袭的,她本以为萧寻初会像上次那样吓一跳,结果这回对方如此淡定,倒换她凝了一下。
在谢知秋眼中,萧寻初是他原本的模样。
他生得很出众,一双桃花眼天然风流。这个青年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