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逃出来了,你知道的,我在下水道里还是有些忠心的部下,他们打探到了我的踪迹。”让·杜巴利在黑道中的势力是人尽皆知的,杜巴利夫人对此也没有怀疑什么。
她皱紧眉头,正想出言安慰些什么,但她忽然两眼一亮,兴奋地拍了下大腿说道“等等,这样的话,你岂不是就有劳伦斯·波拿巴绑架你的证据了?”让·杜巴利愣了一下,有些紧张地转了下眼珠,磕磕绊绊地说道“对证据,我是有一些证据,都是嗯,我从该死的劳伦斯那里逃跑时候偷出来的。”
“太好了,终于!”对方话音未落,杜巴利夫人便欣喜地大笑了起来,那银铃般的愉悦笑声甚至吸引了全咖啡馆客人的侧目,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惹得这位美妇人如此兴奋。
“劳伦斯·波拿巴,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杜巴利夫人忍不住攥紧拳头,狂笑着自言自语道,她真是没想到这一次离开杜伊勒里宫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收获,竟然抓到了那个科西嘉人实打实的犯罪证明。
一想到国王陛下将会如何看待他最信任的臣子,竟然在他的土地上大兴绑架虐待的罪行,杜巴利夫人就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直到又一阵狂笑过后,杜巴利夫人才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声说道“抱歉我太兴奋了,不过你放心,为你报仇的日子很快就来了!那些证据都在哪里?你直接取来交给我吧,我今晚就要呈给国王陛下!”自从上一次在国王和劳伦斯面前铩羽而归之后,杜巴利夫人已经好几天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然而,让·杜巴利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张了张嘴,但却欲言又止。
杜巴利夫人还以为这个皮条客是想讨价还价换取些利益,于是十分大方地开口道“交给我吧,让,事后我会为你在那些公爵面前美言几句,让你在他们那做些差事的。”让·杜巴利低下头犹豫着,又扭头看了一眼窗外,而后才慢吞吞地说道“那好吧,你随我来吧,我的住处就在附近,证据都在那里你的侍女们还是都留在这吧。”说着,让·杜巴利艰难地扶着咖啡桌站起身来,示意杜巴利夫人一人随他离开。
“嗯?”杜巴利夫人忽然一愣,疑惑着问道“你的住处不是在孚日广场那边吗?”让·杜巴利的动作瞬间怔了一下,但他立马又恢复了正常,苦笑着说道“咳咳我现在哪敢抛头露面,更别提回到那里的别墅了,为了不被那该死的波拿巴知道行踪,我就在这附近租了一间公寓住下。”杜巴利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考虑不周,很是动容地说道“别担心,让,很快我就会让那个波拿巴把你受到的苦全都经历一遍。”艰难行走的让·杜巴利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杜巴利夫人,忽然说道“谢谢你,让娜。”说罢,他才继续扶着店内的椅背一步一瘸地朝外走去。
杜巴利夫人则是有些疑惑地戴上细边三角帽,跟上了对方的脚步,在她的印象里,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可还没有说过谢谢的时候。
两人离开了咖啡馆,让·杜巴利走的很慢,一路上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地大声咳嗽着。
很快,让·杜巴利率先拐进了一条幽深曲折的小巷中。杜巴利夫人站在巷头,皱眉瞥了一眼这条昏暗的小径,这里面不像是有任何人烟存在,更不像是有一栋公寓的存在。
她并不喜欢这种潮湿阴暗且臭气熏天的地方,尤其是在当上国王的情妇之后,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次踏足进这种会脏了她靴子的泥坑。
但是想到让·杜巴利所说的,他现在并不敢抛头露面的处境,杜巴利夫人还是稍稍理解了几分,加快脚步跟上了步伐。
而在这片泥雪交加的地面上穿行良久之后,杜巴利夫人终于有些不耐烦了,皱眉问道“让!你的住处在哪,我们还要走多久?”然而,这一次回应她的并不是让·杜巴利的解释,而是一道从巷子深处传来的戏谑笑声“夫人,你不用再走了,接下来由我们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紧接着,只见七八名壮汉从巷子拐角中走出,为首的那人则是轻蔑地笑看着杜巴利夫人,似乎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杜巴利夫人眉头微皱,只当是一些起了色心的流氓地痞而已,于是冷笑一声,指着身旁的让·杜巴利说道“蠢货们,识相的话就赶紧滚,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对于任何一个黑帮地痞来说,让·杜巴利的名字都足以让他们心惊胆战了。
杜巴利夫人冷笑着,想要看着这群流氓在让·杜巴利的名号下颤抖求饶的模样。
然而,让·杜巴利却并没有报上名号,他什么话也没说,低头沉默着。
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为首那名壮汉的眼睛。杜巴利夫人愣住了。她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在地下世界叱诧风云的男人竟然在几个地痞面前低下了头。
杜巴利夫人下意识地想要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为首那名壮汉的下一句话却瞬间令她如坠冰窟“夫人,我当然认识他,事实上,我们算是老相识了,对吧,杜巴利先生?”说着,格罗索上前一步,轻笑着拍了拍噤若寒蝉的让·杜巴利,而即使是这轻微的举动也使得让·杜巴利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们两人可是曾经在劳伦斯的地下室里度过了几个十分美妙的夜晚,当然,对于杜巴利先生来说可能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