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贤的脸上全是戏,不到一刻就转换了三种情绪。
阴险的喜、卑鄙的怒、贪婪的乐。
“说出你的要求吧!”王凡不想和对方磨叽了,直言道。
令狐贤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阴笑道:“以后你懂规矩就行,不要抢了我的风头。毕竟我是读书人,知书达理,不想和你这样的乡下人计较。”
规矩?王凡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早上的杏坛讲学。
一番辩论后,众人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
令狐贤领头发难,却落个无疾而终,他对王凡的恨意全刻在心里。
“你既然害怕丢人现眼,那么就不要让我参加杏坛讲学。”王凡冷冷地答复道。
王凡在说完之后,一把推开拦路的人,蹲下身子解开院丁身上的麻绳。
他在解开之后对着令狐贤说道:“你动用私刑的事,我会告知学察殿。”
“笑话,我已将此事入了档案。下贱之人偷了我的玉佩,根据刑规应当交给县衙处置。县衙不是流放,就是砍头。我叫人打他一顿,已经是最轻的责罚了。”令狐贤邪笑道。他没有想到王凡敢举劾自己,眉目燃起一股杀意。
围观的小弟听到,都哄然大笑,认为乡下人来到王凡不识趣。
“小哥,你真的偷了令狐贤的玉佩?”王凡询问道。
那院丁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吓得埋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王凡心领神会,也就不再多问了。
“王凡,你以后小心点,尤其是不要一个人走夜路。”令狐贤用阴沉的声音说道。随即挽起长袖,赤白的肌肤下刻着一个白色的剑符文。
剑符文闪着白芒,不停地旋转。
这是?王凡茫然。
“乡巴佬,我可不是一般的学子。”令狐贤大声喊道。
剑符文白芒一闪,然后从令狐贤的手腕中飞射而出,瞬间化作一把悬浮在空中的飞剑。
飞剑长七尺,寒芒毕露。
剑头微颤,铮,震出一声剑吼。
令狐贤的小弟们见状,面目更加狰狞了。
王凡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修士的灵符,心微微一颤。
要知道,灵符一出,修士之下皆为蝼蚁。
令狐贤只要动了杀机,王凡就会人头落地。
“乡巴佬,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令狐贤呵斥道,他在警告之后收起了灵符,带着一众小弟消失在长廊深处。
王凡在此刻想起了韩修士的计划。
整治青林书院的腐败和不正之风,让它回归原本的样子。
……
次日清晨,二月初一。
王凡起床沐浴更衣后,坐在窗台前读书写字。
当他晋升为学士,身上的衣袍换了,居住的房间也更换了。
三间房,居室、书室、膳室。
空间之大,远超学子居室数倍,王凡再也不用担心从睡梦中滚下床。
不过他在书院出名后,从清晨到午间,上门拜访的人没有间断过。
王凡不是在开门中,就是在关门中。
一些纨绔子弟听闻王凡的事迹,都带着大把的银票上门,请求王凡一对一指导。
仅仅一个时辰,木门就被人敲了上百次。
王凡在门口挂上了‘谢绝宾客’的招牌,这才让他彻底地清静了下来。
“咣咣咣。”木门外还是有人在敲门。
敲了十几下,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王凡见状,只得出门迎接。
衣着鹤纹长袍的主讲先生田墨峰站在门口,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在他的眼里一闪而过。
很快,他又恢复了那个温文儒雅,相貌堂堂的主讲先生。
“王学士,你可真是嚣张啊!连我田墨峰的面子都不给?”田墨峰质问道。
王凡先是行礼,然后说道:“田先生多虑了,在下正在研读经典书籍。”
田墨峰强压怒火,质问道:“好久不见,你的脾气见涨了!”
他说完之后,径直走进王凡的居室,一屁股坐在了王凡的茶座之上。
“你关上门,我再说。”田墨峰轻咳了一声,用手指着王凡说道。
王凡默然。
他随即关上了房门,然后为田墨峰倒上了一杯热茶。
“请田先生开门见山,在下洗耳恭听。”王凡直言道。
王凡对田墨峰没有什么好印象,当年他躲在桌案下瑟瑟发抖的摸样至今历历在目。
不过在书院也有品行端庄的主讲先生,专注于传道授业解惑。
很显然,田墨峰不是这类人。
田墨峰一脸嫌弃地看着茶杯里品质中等的茶水,一口都不想喝,发问道:“王学士,我手里有一份名单。里面的人都是今年总考成绩不理想的学子,我希望你能教导他们。银两少不了你,一万两起步。”
“三万两?”
“五万两?”
“十万两?”
“王学士,不能再多了。”
“田先生,我才疏学浅,又不懂传道授业解惑。你这样做,不是让我误人子弟吗?而且他们有博士、主讲辅导,甚至院长监学,还不满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