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抬起头,发现三夫人一直在深思。暗暗的烛光在她脸上投下一片光亮,显得她脸上小小的毛绒柔和发光。
“好吧,那你要注意安全。”
漫长的沉默过后,三夫人无奈向陈鹤耳妥协。
太棒了。一瞬间能够出去过夜的兴奋盖过陈鹤耳心中缓缓酿造的愧疚。
“谢谢娘。”
她笑了,嘴角勾起的弯显得瘦削的脸肉肉的。
“一定要注意安全。”
三夫人还是再三叮嘱。
“放心啦娘,我一定会的。”
小目的完成后,陈鹤耳不愿意再打扰三夫人休息。两人促膝交谈片刻,陈鹤耳见三夫人哈欠不断,便主动提出离开。三夫人看起来确实是太累了,她也没有怎么挽留,只是站起来,想要把陈鹤耳送到门口。
还没等三夫人站起来走几步,她似乎绊倒了一个东西,接着一个小小的佛像连着一本经书从匣子里掉了出来。
经书上有明显翻折过的痕迹,一看就是不久前才做的。
”娘,你又不睡觉念经颂佛了。“
这下三夫人深夜不睡,如此疲惫的原因不久昭然若揭了么。陈鹤耳不满的抱怨。
三夫人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暴露,她有些尴尬,但还是回答陈鹤耳。
”好的,娘以后早点睡。”
“一定哦。”
陈鹤耳饱含着关切,在她扭头出门的一刹那,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三夫人。
这时的三夫人正蹲着拾起佛像和经书,在她脸上,完全没有刚才的困与疲惫。
兴许是自己看错了?
陈鹤耳不敢置信的揉了下眼睛,等再次看过去,三夫人又恢复成了那副困倦的模样。
此刻屋内的蜡烛快要燃尽,暗淡的光芒在三夫人的侧脸上打下大片阴影。
光线的作用吧。
陈鹤耳这么对自己说。
夜色正浓,小院里起了夜雾。白花花的雾蔓延到走廊上,陈鹤耳提着灯笼慢慢走着,一阵冷风吹过,让她打了个喷嚏。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是初夏了,但是夜晚还是这么冷。
为了这次进山采人参,陈鹤耳各地起了个大早。其实她睡的时间也不多,在从三夫人的房间返回后,她就久久难以入睡。
一来,这是自己穿越过来后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二来,自己要独自去深山里采参,这是她两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的事情。
院里的梅花树上还挂着露珠,陈鹤耳就已经出发了。她带着一个粗布行囊,绑在后背,既不会耽误自己的行动,还能撑着腰。
她叫的车夫已经在“饿不司”总店的门口等候他了。这个司机是她向淳晨馆的老板娘要的人手。淳晨馆主营各种山珍野味,所以用车去进各种野味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而瑶池山庄旁边的深山里刚好有一名猎户与淳晨馆有合作关系,于是陈鹤耳央求了老板娘很久,才让她同意找人带自己去。
当然代价是与淳晨馆签订一年的外卖合约。
车夫是个胖胖的中年人,面相和善。他麻利地翻上马车,拿起缰绳。
“上来吧!”
等陈鹤耳上了马车,只听见车夫扬手就是一鞭子,马匹当即如同疯了一般绝尘而去。陈鹤耳猝不及防往前面一倒,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坐稳了。“
车夫似乎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他一边驾驭两匹马,一边转头嬉笑着提醒陈鹤耳。
这情况还真是少见。
陈鹤耳没有对车夫善意的恶搞感到恼火,反而是微微一笑。
这一下子,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
“小姑娘,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是的。”
“哈哈哈,我看你还是第一次出远门。”
“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经常出行的人不会带这么多行李的。”
车夫指了指陈鹤耳身上背的包袱,不算大,但是里面满满的装满了衣物和干粮。
说实话,一开始,她并不觉得自己带的东西多。毕竟上辈子自己当女明星时,行李箱的数量就是整个剧组最少的。除了一些必要的衣物和食品,她是不会多带一件东西的。
于是现在她延续了这个习惯。
这时,车夫又指了指自己的背后。
陈鹤耳才发现车夫的背后也绑了一个小包袱,只不过里面只有极少的衣物,所以绑在后背上看起来就像一件背心一样,完全看不出差别。
陈鹤耳也被这巨大的差别逗笑了,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
漫长的路途有了幽默车夫的陪伴显得没有那么无聊。
在闲暇时间,陈鹤耳还会把头探出窗外,看早晨清新碧绿的森林,看中午田间劳作的农民和老人,看晚上在悠悠炊烟下洗衣的捣衣女欢歌而去。一天半的路程很快就结束了,当车夫把马车停在瑶池山庄时,她和车夫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了。
“所以我三天后来接你,注意千万不要一个人进山!”
车夫送完陈鹤耳后还要去不远处的猎户家取一次野味,对于陈鹤耳,他是无穷的关心。
“好的大哥,我一定会注意的。”
陈鹤耳恋恋不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