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五铃歪过头来打量陈鹤耳。
立夏后生意好转起来,司里几个人手根本不够用,陈鹤耳已经连轴转了几天了。
“没事没事。”
陈鹤耳故作无事地摆了摆手,接着撑着身子,从木躺椅上起来。刚一站起来,一阵眩晕感如大钟敲响般震得大脑“嗡嗡”响。原主比自己想的更加虚弱,前几日她差点因为低血糖晕倒在街上。
“你还是歇息着吧,这单我去送吧。”
十五铃关心地劝阻,说罢就抓着订单跑出驿站。自己竟然不如一个孩子,陈鹤耳心中五味杂陈,更是暗暗下决心要做好饿不司。
“请问有人吗?”
狭窄的驿站门口突然覆盖上大片阴影,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向店里走来。
陈鹤耳瞪大了眼睛,眼见一袭青衫的男人走进了驿站。那人俊朗非凡,褐色带卷的长发随意挽成一个发髻,五官如雕塑般深邃。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那双绿眸,一眼望去深不见底。
绿瞳!
陈鹤耳立刻认出那双残忍又冷酷的眼睛,唱衣会上那不经意的一暼瞬间涌上她的脑海。
他就是那位骠骑将军,那个唱衣会上一掷千金,又性情弑杀的男人。
“原来有人在啊。”
“嗯,呃,请问客官你需要什么……外卖服务?”
陈鹤耳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以前看话本里的将军英勇威猛,敌人能被他的气势吓得屁滚尿流。今天他站在面前,她才知道话本不是夸张,是写实。
“听说这开了间外卖店,还蛮新奇的。那你给我推荐些菜品吧。”
那人话音未落,陈鹤耳早已胆战心惊地推销起来:
“当前与我们合作的食肆茶楼主要有八间,其中三间位于中华街直走就能到非常快。其他五间分别坐落在春苑街白鹤巷乌衣巷,特色美食不多都是坑钱的。我推荐中华街的贺秋阁的早茶和淳晨馆的生烤狍肉,一般人都需要加二两运费,今天您是本店幸运用户所以运费全免!”
一口气说完陈鹤耳差点接不上气,缓冲片刻才看见将军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那就生烤狍肉吧。”
这是,陈鹤耳问出了她后悔一辈子的问题:
“要辣吗?”
“嗯,随便来点辣,晚上寄到将军府。”
他轻飘飘嘱咐。
陈鹤耳赶紧忙着手写订单,等她手忙脚乱操作完后,才发现那人早已离开多时,只留下桌上碎银几两。
门外另一位俊美的男人牵着高头大马,跟随冯骁的步
门外另一位俊美的男人牵着高头大马,跟随冯骁的步伐走向将军府。
“朝廷里一帮老古董,跟他们说个话真的是累死人。对了,没想到你会对这种街角小店感兴趣,外卖是吧?听起来还蛮新奇的。”
宋智江握着马绳,随口问道。
“在外面待久了总要回来试试新事物的。”
冯骁回望街角那处矮小的驿站。自己并不是热衷于新鲜事物的人,但路过时门口处露出的那节轻盈的裙边总是让他浮想联翩。强烈的直觉驱使着他挪步,仿佛错过了就会永远失去什么东西。
他赌对了,那张故作镇定的脸,和时不时瞟着自己的脸,她就是唱衣上那个姑娘。
她一定想不到自己还记着她,但她似乎很怕我。还想到这,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有这么恐怖吗?
宋智江看着自己冯骁无意识地抚摸脸颊,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不是,几个糟老头联合施压而已,不至于逼得老大精神失常吧。
另一边,陈鹤耳的订单写到最后,毛笔却没了墨。等重新磨完墨,再次坐到案台前,脑中却空空如也。
将军走前说了什么来着?哦加辣,他说的是什么辣度?撒点辣?变态辣吗?
陈鹤耳拼命在脑子里搜寻冯骁说过的话,最后得出结论:像御星将军这种驰骋沙场的猛将,口味也一定是非同一般,应该是变态辣没错。
就这样她自信地在白宣纸处提笔:
生考狍肉重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