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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糖人(2 / 3)

主嫁给骁将军呢。”

宋智江敏感地捕捉到这条言论,转头微笑道:

“你很闲?”

那人瞬间不敢吱声。

拥挤的人海中又让出一条路,路的尽头另一人驾着汗血宝马,静静等候。

“待会交给官府,懂吗?”

宋智江睥睨那小贼,拉紧缰绳,转头信步走向那人。

两人并行离开,逆光下那人看不清身影,只见得那浅色的长发系在脑后,几缕发丝飘逸空中。金色的光芒勾勒出他倒三角的结实身材。

胡人吗?

现场围观了一场好戏的陈鹤耳在心里默默嘀咕。同时,她对那位身手不凡的小哥的同伴又增加了几分好奇。

忙碌了一下午,愣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代步工具。毕竟没有哪户人家愿意把自家牛马借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

陈鹤耳刚打算绕回南墙,身后便传来一声脆朗的呼唤:

“阿椒。”

回头便见一俊逸少年朝着自己微笑。粉面白冠,书生意气,不用想,这便是那个大渣男魏修玉。

如果说她在不认识魏修玉之前对他有好感,那么回忆中认识到他趋炎附势的恶心模样,便很难对有什么好感了。

陈鹤耳无视对方,扭头就走。还没走几步,就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魏修玉是豆腐坊主家的儿子,豆腐坊里的豆腐需要用石磨磨豆子,磨粉需要驴来拉磨盘。而陈鹤耳当下最需要的就是一头交通工具。

再次转头,陈鹤耳早已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反倒是魏修玉有些不好意思:

“阿椒,你听我解释,我跟银桂只是表面关系,她说等我在京城稳住脚后愿意让位给你做正房。”

这样虚情假意的话令人作呕,陈鹤耳强忍住恶心,挤出笑容,好声好气劝道:

“修玉哥哥,我相信你。但银桂姐姐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退位怕是不妥。我可以当妾的,只要为了哥哥你,我什么都能忍。”

魏修玉眼中闪过一刹那的惊喜,但很快又隐藏了下去。这一切都被陈鹤耳看在眼里。

“但是……”

陈鹤耳故作扭捏,惺惺作态挤出几滴眼泪,看起来娇柔可怜。

“阿椒,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往日见惯了懦弱寡言的崔阿椒,这一下戳中了魏修玉的大男子情怀。

上钩了。

陈鹤耳含情脉脉望着一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模样的魏修玉,樱唇轻吐:

“我有一物所求,不知你愿不愿意赠与我。”

魏修玉毫不犹豫道:

“只要是你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婵娟我也会摘给你。”

“那好,不知哥哥能否把自家磨坊的驴赠与我呢?”

“……”

良久,魏修玉才扭曲着脸反问:

“你要驴干嘛?”

“娘亲身体不适,我想要买些阿胶给她补补身子,可奈何囊中羞涩……”

陈鹤耳偷偷打量对方的脸色,尽量把自己的姿态拉低。

话已至此,魏修玉见崔阿椒红了眼眶,腼腆垂下脸,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行吧,家中老驴年事已高。但同乡新送了一头小骡来,你要不介意明日就去店里牵来吧。”

好歹也是头代步,陈鹤耳强忍住内心的狂喜,柔柔弱弱向魏修玉行了个礼。

接着两人寒暄几句,陈鹤耳就找了个借口溜走了,顺带“依依不舍”向魏修玉摆手告别。

谷雨前后城中举办庙会,老戏台上的戏班子咿咿呀呀唱个不停。草市夜市人声鼎沸,一时间似乎所有人都挤到了灯红酒绿的京城。

半人高的小骡子背驮一面织袋,袋子里满满都是糖人李家的糖画,瞎子张家的冰糖葫芦……陈鹤耳随着人流慢慢向前移动,还得紧紧看住小骡防止它跑掉。

即便是有了交通工具,陈鹤耳的外卖生涯也没有一下子飞黄腾达。偌大的京城里,权利与关系网是必不可少的工具。

幸而有附近几位手艺人愿意信任初出茅庐的她,将自己的商品交送给陈鹤耳外卖。

虽然一天下来就赚得几枚铜钱,但她渐渐摸清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原本生涩陌生的阡陌小巷走起来也如鱼得水了。

最后一笔订单来自清宵楼,昨夜差人连夜提灯来找上糖人李,让他备好百余支糖人。

清宵楼素以宴席闻名,京中豪富多以能在里面设宴而自豪。而清宵楼的主人,则是一名神秘男子。但毕竟能在京城立得住脚跟,岂是等闲之辈。

陈鹤耳捏住手中薄薄的宣纸,上面劲瘦的笔墨写着一行:

糖人百余送至清宵阁

落款是单字“颜”。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一时间真正见到清宵楼,她才感受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朱门”。

雕梁画栋的梁柱雕龙画风,高悬空中的灯笼迎风飘扬。檐牙高琢,勾心头角,木顶褚黑透亮,给其抹上一丝肃穆。

陈鹤耳刚在门口张望,人流中不知是谁推了她一手,连人带骡生生栽进了楼里。

她好不容易站稳,却见清宵楼里人山人海,几名仆人模样的人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并未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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