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尔木没有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
他盯着赢翟看了一会,忽然提议道:“不如回之前的地方慢慢说。”
这倒是不错。
赢翟点点头,而后,便由图尔木带路,众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房间。
图尔木依旧是那大马金刀的架势,不过这回她和赢翟中间没有隔着烤盆,也没有滋滋冒油的羊肉,谈起话来应当也比之前要简单。
“公子既是来此处挣钱,在那边为何不大展身手一番?”
图尔木这话说的似乎有些没头没尾。但是赢翟却从蛛丝马迹之中抓出了她的意思。
“原来大人是觉得本公子去赛马场变是要凭借着高超的赌博技术从中套出一些东西来?”
说话间,赢翟端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被这股辛辣却也格外有风味的酒液刺激的有些头晕。
不知道这些在草原上的究竟是怎么酿的酒,这味道可比中原的要烈多了。
“那当然啦!”
图尔木毫不隐瞒,哈哈大笑起来,特别是当他看见赢翟的眉头,因为拧了这口酒皱在一起之后,脸上的笑容愈发开怀。
“原本就是想着公子一表人才,说不定能把赌场里的东西弄得明明白白,混一个风生水起来,没想到公子竟然也是一个不太会饮酒的。”
这话说的直白。
至少赢翟在官场上。看见的那些年近半百的老头子,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油,却绝不会有哪个人明面上说你不会喝酒。
大约这就是酒局之中,种人特有的一种不知名的默契吧。
“这种酒和中原的不太一样,”赢翟丝毫没有被人指着鼻子说她不能喝酒的怒气。从善如流的将手里的杯子放下:“不过是不错的酒。”
他这样的反应倒是让图尔木愣住了,而后赢翟便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挑衅的意味。
“我原本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公子,要是遇见有谁当面指责,肯定是要大发雷霆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随和的性格啊。”
图尔木一边说一边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赢翟,彷佛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新颖的玩具一般。
这样的表情的确令赢翟不喜。
“还请慎言。”
知道赢翟并不是真的生气,虽然也的确收敛了一些,但是图尔木对赢翟的态度不变。
“罢了,既然想要合作,只要拿出合适的筹码或者你的诚意,倒也不是不能谈。”
图尔木说话间拍了拍手,随后,房间的角落里走出一个蓬头垢面的人。
“你也无需怀疑,那消息是他告诉我的,这赌场上多多少少都有几条线,连着我的耳朵,希望公子不要介意啊。”
虽然嘴上说着这样的话,但是一眼望去,赢翟分明从图尔木身上感觉不到半点属于愧疚的心思。
所以说。这人当真是残暴的理直气壮,粗鲁的光明磊落。
但是对于赢翟而言,这是目前为止最令他省心的合作者。
不需要动脑子就是好。
赢翟心里的想法转了一圈,面上却还是保持着标准的微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赢翟变戏法一般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卷轴。
“将此物交与成交一处的女子,他会和你好生谈上一谈,”
赢翟一点没有要隐瞒寡妇清的身份的意思。果不其然,在听到那女子一词,原本还兴致勃勃的图尔木,顿时变了脸色。
“公子,虽然我等来处偏远,但也不代表我们是粗鲁不懂事物之人。”
图尔木的眼底带着一层薄怒,虽然这点情绪还不至于让赢翟重视,但是赢翟也知道他这是彻彻底底的惹怒了面前的人。
然而,赢翟对此并不在意,甚至还有心思调笑:“不如大人先与她见上一面,再做定论不迟。”
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如果再推脱倒显得自己不对。
虽然还是抱有怀疑,但是图尔木最终还是从赢翟手里接过了卷轴。
“那边便看看吧。”
他倒也有点好奇了,让赢翟这么坚信能拿下此次生意的女子究竟有多厉害。
大约在赢翟开口说出自己这般安排,只是因为想偷懒的事实之前。这些人都只会认为他做的事情颇有深意,而不是往其他的方向想吧。
“好了,这边的事情解决,咱们也该打道回府。”
赢翟再确定了图尔木不会毁约之后就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改日再见。”
他这句话来得太快。即便是图尔木都愣了一会。
“公子,这就离开吗?”
他还以为赢翟会多留一会,没想到这说走就走的态度比他还要果断。
“那是自然,留在此处毫无作用啊。”
赢翟一脸的理所当然。
毕竟压在她肩膀上面的事情可不止一件两件,现在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他还得回去看看那小子有没有拆屋?
反正是回自己的地盘,赢翟也没有让图尔木派人相送。
“毕竟你看上去也不是那种循规蹈矩之人,若跟随而来的是那位,只怕他是要咬碎一口牙,期待着下次见面的时候打击报复吧。”
赢翟发誓,他说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