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老子信你个鬼,就你……以前根本就没赢过!”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围了上去,证明都已经是老大不小的人,但他们争吵起来,简直就和村口的孩童没什么区别。
“这里的人差距倒挺大的。”
赢翟不知是看见了什么,忽然幽幽地感慨一句
原本不想说话的少年,听到这句话似乎像是被勾起了回忆。。
“又不是他们想这样的,反正来了这个地方,变成这样也很正常吧。”
来赌场的人往往分两种,一种是钱多的没地儿花,所以来这里玩耍,这一种便是那种倾家荡产,赌上了瘾的赌徒。
那样的人,或许在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为了输赢来读,但是到后面这种性质就会慢慢转变为一种瘾。
似乎对他们而言,输赢已经不重要。他们只是在以揭开答案的那一瞬间的刺激与新奇。
大喜大悲,这样的情绪长久以来,自己是他们的神经,也让那些在平日里的感情淡薄起来,一般的事情甚至都不能引起那种人的半分波动。
“这种人,倒也是可怜。”
赢翟这句话并无恶意,但是少年听了之后,却不知为何忽然恼恨起来。
“反正公子肯定不是那种人,这种事情绝对不是您需要担心的。”
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怨气,赢翟正想问问这话的来处,面前却落下了一双靴子。
“这位公子,要不要来上一盘?”
那人笑眯眯的望着赢翟,后者也抬头打量着他。
大约是中年,身上的衣装隐约间只看得出几分中原的意思来,更多的还是比较像图尔木身上的那一套。
赢翟盯着那人的皮靴看了一会,思索着他特地来找自己的原因。
他又不是傻,虽说在咸阳城,他只要说出自己的名号,就会引得一串惊叹声。
但是一般人未曾见过他的,就在街上见了,也只会把它当做外出游玩,平平无奇的小少爷。
像这人特地来找自己,还是在层层人群之中特地搭话,做这种特殊行为的人,赢翟就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怀疑一下此人的目的。
“嗯,不了,本公子以前从未试过。”
赢翟说着耸了耸肩膀,面上露出一丝尴尬:“毕竟有不少兄弟都说这赌门深似海,进去就出不来了,如今对我而言,长长见识便够。”
他这番话说完,那中年男子也依旧站在她面前,不知是在思考这句话的真假,还是想看看赢翟的真实目的。
过了一会儿,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道。
“既然如此,小人便不在此处叨扰了。”
看见他抬脚往另一边走,那个方向的人也躁动起来,仿佛恭候多时。
“你快点,咱们这边都等着呢!”
听到声音,那人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
此时,摆在赢翟面前的迷局变得愈发错综复杂起来。
“这盘棋该怎么下……”
有那么一瞬间,赢翟甚至想在这个地方大闹一场,找找图尔木的位置,也好当面问他的目的。
“若是要合作,其实可以更简洁大方一些,像这样遮遮掩掩的,本公子倒是不喜。”
赢翟仿佛呢喃自语,在他那后,右方的一个座椅上,有个蓬头垢面的青年却将这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过了一会,男子不知是准备去做什么,突然从椅子上面起身,躲开人群,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座位。
这赌马场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场地正中心的那几匹正在飞速狂奔的马,
在此处被养大的嘛,虽然比不得能上战场的那一种,但是比起平日里人忒拉马车的那些,也算得上是健壮。
因此,这些马在场地上奔跑起来的时候,卷起的一阵阵黄土也渐渐地堆积起来。
在最底下的那群人,大多都是面色苍白,眼中血丝满布,身上的衣衫也称得上是褴褛。
这一类人在赌马场进行到后期的时候,往往会因为场地上积累起来的黄岩灰尘而被呛得胸闷咳嗽,但是这样也一点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赢翟便是看着这一点,心里感觉出了一丝怪异。
若是在一般的地方,那些自称黄庆国庆的人敢有人这般怠慢,他们定然是要遭到不小的报复
可是如今已然疯魔的这些人,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这其中的“不敬”意味。
“这里的人都是疯了吗。”
阿青再看见那边有人,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扒着护栏,险些一脚踏入场地,被撞到的样子,一向没什么情绪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次愕然。
这一提的是,那个看上去难得冷静下来的少年,此时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果然是个大染缸。”
赢翟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扔出这么一句评价。
但是阿青分明在赢翟眼底看见了一闪而过的阴霾,显然对于四公子而言,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轻松。
又看了一会,赢翟就兴致缺缺的地移开了目光,好像是觉得无趣了,站起身来,朝着外头走去。
“大人是想去什么地方吗?我可以带路的!”少年立刻反应过,赶紧从你在上面爬起,跟着赢翟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