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十分懊恼,而赢翟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兴致勃勃地开口问他:“你且说说,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古怪的事情。”
“在山脚下的一处草丛中,似乎有一只野兽匍匐,但是派人靠近了,却始终找不到踪迹。”
“而且,草丛那边还传来很奇怪的声音,咔拉咔拉的响。”
赢翟拿食指抵在唇边。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嘴角缓缓向上勾起。
“原来如此,那公子也去凑个热闹好了。”
不想让他们发现,而且会发出这种噪声的东西,除去公输盘的机关兽之外,赢翟也不觉得会有第二种。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肯定……他又不是不小心把拆下来的机关手臂带在身边的。
“可是将军,战场上刀剑无眼,您若是去了那些瓯骆人若是心存歹念,该是何等的危险啊!”
听闻这话,阿青眉头一皱,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却被赢翟一手拦下。
“原来如此,你那有这般想法,本工资还是欣慰。”
赢翟这话才说了没一会,突然又话锋一转:“但是既然不是孤身一人前去,莫非你等没有信心拦住瓯骆这本公子扔来的刀吗?”
这话就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锤在了那人的心口。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他无论是担心赢翟还是为了自己的尊严,都绝对不能说出半个拒绝的字!
“……属下明白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人家站起来的时候,身形还有些摇摇欲坠。
赢翟对此置若罔闻。
自己说的是事实。
咸阳城那么多刀口舔血的佣兵刺客连番阻挠,多日之下也没能伤他分毫,更别说是几个种瓯骆来的士兵了。
所有的担忧,大多都是他手下的兵自己吓自己罢了。
事实上,如果仅仅是那么几个杂兵,肯定是不够格让赢翟亲自去查探现象的。
可如果那群人中多了一个公输盘,就另当别论了。
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千里迢迢的拖着一把老骨头跑过来,赢翟自然还是要负起这个责任,下山去把人平安接回来才对。
士兵们按照赢翟的指示,脱去盔甲拿着火把,等在矿道的另一头,准备引诱敌方上钩。
“一会儿若是见到他们从那边过来,你们只管我会跑一口气跑出这个隧道之外就好。”
赢翟说到这里,还特意补充一句:“就算是为了你们的小命,绝对不要跑慢了。”
这些日子以来,众人也明白,赢翟绝对不在关键时刻开玩笑的性格,因此,听到他这样说,没有一人小看。
只是阿青可以说对赢翟的一些习惯倒背如流,听到他这话说完,唯独没提到自己,一点不含糊的开口问他:“将军打算去哪里?”
赢翟早想到自己会被看穿,但没想到是那么快。
“只是在周遭走一圈,不会遇到危险。”
阿青不回答这话,只是单膝跪地开口道:“还请让属下一并跟随!”
也是知道她的性子,赢翟平日里会迁就,但这回与以往不同。
二人之间的相互了解,让阿青一眼便看出赢翟的想法,一向清冷的眸中也是绝不后退的坚定。
“阿青,莫要任性。”
赢翟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阿青瞪大了眼睛。而站在他们身后的士兵也同样惊讶。
四公子对于他的贴身护卫,是否太过放纵了?
阿青似乎还想挣扎,然而赢翟神色坚定,她纠结一番,最终还是没能开那个口。
见她这般模样,赢翟似乎满意的点点头。
“记住,若见到敌方来袭,只管往回跑。”
又叮嘱了一句,士兵们齐声应了一句是。
山脚下一处草丛中,公输盘在草丛中藏匿身形,时不时的往远处亮着火光的营地抬头望一眼,又很快的躲回了草丛里去。
“这小子怎么还把自己困到山里去了。”
天知道他一眼看见周围驻扎的士兵时有多惊讶。
但转念一想,如果赢翟他们被这群瓯骆人抓住了,自己说不定也可以混水摸鱼,上山把机械臂找回来。
希望赢翟把东西藏好一点,以免被那些人发现之后当木头烧了。
“那不好意思,若他们攻上来,我定然要将东西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说不定还是亲自点那把火。”
突如其来的回答,好悬没有把公输盘吓瘸了!
他完好的那只手臂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锤钉,猛然向发声的地方刺去!
黑夜中响起一声清脆的碰撞声,而后便是赢翟压抑着的笑意开口道:“没想到您老人家竟然真的过来了,那东西就那么重要?”
原本想趁乱捡个便宜的公输盘在黑暗中黑的脸色。
“你小子亲自拆下来的东西,莫非还想装聋作哑!”
要是不重要,他也不至于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跑过来。
这小子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赢翟并不在意,施施然收回了折扇,漫不经心的望着前方:“你看那里,一片灯火通明,指不定在这帐篷里面,藏着不少瓯骆的人。”
“现在本公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