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才下去不过小半日的时间,在盐厂正门前,一个不算太简陋的高台就已经初具成型。
原本在盐场中做工的百姓坚见此,三两成群的凑在了一起。
“这是什么东西?不会是那位新来的主子要训什么话?”
一个看上去面色发黄,身体却还比较硬朗的青年双手插腰,额头上满是汗。
他还没喘一口气,脑袋后面就伸出了一只枯瘦有力的手,狠狠的给他来了一下
“想什么?这里的地主什么时候把咱们当人看过?”
说话的是个猴子头发全白了的老头,大约也是常常在外面做工,一身短打粗布衣卷起来,露在外头的手脚都被晒得发黑,而藏在衣服中的那部分,却又被汗水泡得发白。
“也是……”
刚才那个青年似乎想起了什么,情绪迅速地低落。
他摸了摸腰间的钱袋。
要不是这里空空,他早就不在这儿了!
看到台子搭起来,也不知是几人欢喜几人愁!
暗处有几双眼睛盯着这里,发现那台机越来越高,没留多久,推搡着离开了。
暮时,做了一日工的奴役各自窝在阴凉的地方休息,而那些依然准备离开的人,自然是悠哉游哉的在舒服的地方躺了一整天。
有个长的膀大腰圆的人窝在树根底下,看起来似乎是闭目养神,但是外号去亲眼看见他抓了抓肚皮,伸了个懒腰。翻过身去睡。
这小子就算在那里躺着装一整天的睡都不愿意起来做工啊。
彭越想起赢翟的命令,要看着自己已经换过的一身有点发馊的粗布衣裳,叹了一口气。
既然伪装,那就伪装彻底呗。
他慢腾腾的挪到那人旁边,看了一眼周围,一手撑着地面,慢慢的坐了下去。
“一边去,”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没看见爷在这里睡?”
彭越心说:自然是看见了,正因如此才特地来找你。
“我说兄弟,咱们这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他这话一出来,原本就不想搭理他的人,似乎更加烦躁了,翻了个身,连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别这样啊,诶,你知不知道那个高台是干什么的?”
彭越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那边的台子,脸上满是好奇。
“能有什么?肯定又是那些地主搞出来骗人的东西。”
那人看上去毫不在意,懒懒的回了一句,又翻了个身,似乎打算就这么睡过去。
“唉,我倒是听人说,这回说不定可以拿到不少钱呢!”
就在彭越和那个人攀谈的一会,这位已经渐渐地聚集起不少人,有的只是来修找个地方躺下或坐下。
有人就是叉着腰,在随便靠在一个地房,就等着看这边会不会有好戏开场。
不一会儿,从台上传来敲鼓的声音。
一个头上带着汗巾,妖精还裹着一块破布长着八字胡须的中年男人站在台上,笑眯眯的说着话。
“大家伙儿,咱今天有个事儿,要跟大家说说,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兴趣听啊?”
这人好像是和此处的人都熟悉的,一会儿台下就有人冲着他喊:“孙老头,这把戏都玩了那么久了,你咋还不腻呀?”
先前老黄来他们这里的时候,就是有孙老头穿线,所以才让不少人上了这个当,签了卖身契。
而昨天趁着赢翟他们带人闯进去的时候,有些机灵的人带着一伙人早早的开了库房,将那里面的东西都偷了个七七八八,虽说没摸到什么银两,但是卖身契却已经全部拿了出来。
所以,此时在场上的,绝大部分都是已经没有被卖身契束缚的“自由身”。
“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今天可不同以往!”
孙老头说着,摆了摆手,一脸高深莫测,随后,他大手一挥,指着自己身后的一个台子。
“瞧见了吗?这个是咱们以后的姥爷给咱们的机会!只要还愿意留在这里做事的人都可以上来摇一次签,摇到了最好的那个签,就可以一次性拿五百两银子!”
“这可是一个发家致富的好机会啊!”
不想人家听到孙老头说要继续留下来做事的时候,表情就变得难看,纷纷摇头。
但是他后面的一句话刚说出口,前一秒,还抵触无比的人,顿时就心动了起来!
“你说真的?只要我们摇到了那一根竹签,就真的可以拿那么多银子?”
有人在台下起哄:“孙老头,你这次不会又说假话诓我们吧!”
“我哪有说假话?这银子又不是我给,是老爷给你们!”
他一脸的气急败坏,台下的人却愈发的来劲了,两方人马竟然就这么抬上抬下的聊了起来。
“这姓孙的老人家看起来挺受欢迎。”
彭越嘀咕了一句,却没想到刚刚对他爱搭不理的人,忽然哼了一声。
“那就是个喜欢招摇撞骗的小老头,咱们这搭理他,纯粹是看他可怜!”
“大哥,我这也是刚来不久的,能不能从你这打听打听?”
彭越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这就开始向这人套近乎。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