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时候看着小孩一脸呆滞的模样,有些可怜了,一向不爱见这种表情的赢翟忽然开口:“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赢翟想的事情很简单。
“他们现在跑,只是因为拿到手里的银子和自己曾经付出的劳动力并不对等。”
“那如果本公子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继续留下来,非但可以得到更多的银子,甚至还有机会,不用费力气就可以发家致富呢?”
这话说出来,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
不用费力气就可以得到财富,这是个什么道理?
明明他们现在一个个的都在赢翟身边做事。却也没有哪个人可以不劳而获啊!
“公子,太白所说千金散尽还复来。但那也只是他对一种形容吧!不可能真的从天上掉银子啊!”
彭越一脸的不可置信,若不是一整日都和赢翟在一起,他都要怀疑此时面前的这位四公子是被谁调包了的!
公子怎么可能说出那样不切实际的话?
“本公子可没有开玩笑。”
赢翟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转身对他粲然一笑。
“彭将军曾经可有去过寺庙?”
怎么突然跳到这个问题了?
虽然心里疑惑,但是彭越还是非常诚实的摇了摇头。
毕竟这是事实。
“既然如此,本公子就好好和你讲讲如何求签。”
赢翟一撩袍子,随便挑了张太师椅坐下。
他伸出一根指头,神神秘秘的开口。
“如今的盐场的确一如往常,但是它已经失去了民心。”
“即便有人在其中周旋打点,那些已经不用回来的奴役依旧只想远走他乡,甚至干脆就回去另找其他活路。”
“他们是死都不会回来了的。”
这件事情其实在场不少人都心知肚明,特别是在受了赢翟的命令,调查过盐场的情况之后,所有事情都清楚明了。
“公子,这话说的太寒心。”
张士诚勉强笑了笑。
他也是渔民出身,那种被地主愚弄的苦头当然也是吃过的,因此,也最了解那些人的做。
如果吃过一次这样的苦,等找到了机会,所有人都会逃得远远的,再不会回去。
这就是如今最难解决的问题。
“正因如此,本公子才说来盐场举办求签大会。”
这就是个问题了。
什么时候在盐场做工都能和求签扯上关系?
“有人求神拜佛,不就是在桥那个万中无一的可能?”
“但本公子可以告诉他们,这万中之一的可能若能落到他们手里,便可以让他们有一飞冲天的机会,如此一来,会有多少人愿意回盐厂做工?”
原本彭越还听得云里雾里,但是经过这么一解释,一时只觉得茅塞顿开!
“莫非公子是想如当年商鞅大公一样,与他们立状!?”
他还没得到答案,就自己吓得双眼瞪大,仿佛只要赢翟一点头,就能立刻把下巴给卸下来似的。
要知道,当年商鞅大公改革以后,不知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最后落得一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若是哪一日暗中盯着四公子的人铤而走险,让他们得手了,怎么办?
“把你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思想给本公子扔掉。”
赢翟摆了摆手,好像是能看透彭越的想法一样。
“若只是那么浅显的商鞅大公已经传出来的方法,再用就不灵了。”
他摸着下巴,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如今这普天之下,信神佛一事的人愈发的多了起来,本公子就是要借这势头,让那些人留下。”
可问题是,怎么留,如何留?
彭越等人面面相觑,最后一齐转过头来,似乎就在等赢翟一个答案。
难得的,四公子没像往常一般嫌弃他们,抖了抖袖子开口:“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再有骨气的人遇上这样的事也是要败在铜臭的脚下。”
“天下动荡,辽东郡被黄老贼这么一搅和,的确有不少人受不了困苦,但总有人是囊中羞涩,逼不得已才留在这。”
“盐场要留,少不得这些人。抛出的饵太大,有商鞅大公那样,如今,既要付工钱,又要设置那军令状一般的东西,即便有这些东西,也是难上加难。”
“但是如果告诉他们,留下来的工钱照常,且只有留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求签呢?”
意思就是,赢翟把加入盐厂做工当成了售点,若这些人想赚这个钱,就必须得留下。
彭越一听,顿时明了。
这样一说事情就清楚了啊!
看他这样子,赢翟笑了笑:“另外,在百姓们留下以后,并不只有一次求签的机会。”
“盐场中选出几个区域,要人数对等,每月结束后自每个区中选出些许做工好的人,由他们求签争取每月结束后的那一笔钱财。”
“这样害怕有人不想报名,不想留下来吗?”
赢翟说完这话。双手一摊,只等着他们的反应。
“公子您是要让他们明白,只有留在盐城,才能有更多的利益!?”
张士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