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被神秘力量影响到的普通人,我不得不承认,有时的确会有那种直觉非常敏锐,或者观察力惊人的家伙。
他们往往即使不明白具体情况,也能凭借所谓的第六感,察觉出异样。
我确定我并没有多看这两位忽然出现的魔法少女几眼,对于身后莫名其妙的漂浮物也是匆匆掠过,点到为止。
但在这样的状态下,还是有一只小玩偶似的跟宠发现了那短短一瞬的瞩目。从对外界的感知上来说,绝对是值得称赞的感知。
一般高中生遇见这种被抓包的情况,尤其是直面不明生物的质问,会慌乱得不知道做什么好,很快露出马脚,把自己的经历交代给干干净净……像这样的展开大概最为正常。
可前提是,那是的确“看得见”的人。
我现在应该是“看不见”的那一边才对。
那么现在该做出的反应就很明显了。
扭过头,对着迟疑着停下的那位同学,我的语气十足疑惑:“怎么了吗?弘田同学?”刚刚老师有提过,黑发的女孩子叫做弘田遥,棕发的叫做坂出真依。
视线穿过挡在眼前的漂浮玩偶,仿佛压根没有看见那个阻挡物,我坦然地与弘田对视。周围的目光因此聚集过来,隐晦而好奇地打量着这边,仿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弘田遥下意识去看她的跟宠,对视间似乎进行了心灵沟通,因为很快她露出惊讶的表情,眼神既犹豫,又不安,却还是小声道歉:“不,没、没什么。我认错人了。”
用着万能的理由,她好像也感受到投射于身上的探究视线,微微红了脸颊,低头让刘海半掩住眉眼,快步走到了座位上。
跟着她的那只穿着深蓝衣服的玩偶不太高兴地鼓了鼓脸,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也飞了过去。
很明显,他们的意见没有统一。
无论那玩偶提出了什么意见,都没有被弘田遥确切地实施。
也就是说,危机暂时解除了。
我假装出一副茫然的模样,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投注的视线,认真地看着自己的课本,并时不时写写画画,好似真是一个如外表那般的乖巧学生。
所以说,这些神秘侧的东西一定不明白,对于人类,尤其是这个年龄段很是看重自尊心的少年来说,当众质疑另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同学是不是也知道魔法什么的,绝不是能轻易做到的。
且先不说当事人是否会坦然承认,仅仅是问出口,也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可不是人人都能接世界有魔法这件事,对于正常人来说,都已经高中却还是把那些魔法啊超能力啊超自然力量啊挂在嘴边的人,我们通常会这么称呼他们。
——中二病。
在以小团体为主要行动规模的班级之中,如果被打上任何明显的标签,像是中二病、阿宅、伪娘,或者有钱人家的孩子、穷人家的孩子之类,那么毫无疑问,他们会被默契地挤出主流的交际圈,只能和姑且算是自己同类的人一起行动。
虽然这样从某种意义上也保证了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可以更方便地接触到同类,但也代表了一定程度上的排斥与孤立。
偏偏高中生们都是不想被排斥,反而积极地想得到他人认同、自我认同的生物。
显然,目前没有更多底气,大概只是猜测的玩偶没有给出足以让弘田遥这么做的理由。
即使她真的心生动摇,也不会在这时做出那么莽撞的事。而当时机错过,很多事情就难以再次确认了。只要我不露出破绽,她之后也不可能抓到把柄询问。
别的不敢保证,但这些刚刚闯入人类社会的外界生物,什么魔法造物什么妖皇,想要把握人心玩弄人性,还早八百年呢!
自信满满的我,在午休时被打脸了。
那时我避开那几位明显不是常人的同学,歉意地拒绝了刚认识的朋友的邀请,特地找了个没什么人经过的角落,一边享受妈妈精心准备的午饭,一边心情愉快地等待着可能满脸泪水的某个生物出现。
没过多久,宛如一阵清风飘过,一只雪白的东西出现在地上。
那眼熟的六条腿和闪闪发光的鳞片,是这两天纠缠我的妖没错了。
只是比起早上那会看上去憨态可掬的模样,此刻它的脸肿得像是个大南瓜,圆润的黑眼睛都被挤成了一条缝隙,像是被什么人暴打过一顿。
可按道理来说,这里有谁能打得过它?明明是妖皇?还是说,这所学校里真的潜伏着什么可怕的势力,竟然能把一只妖打成这副凄惨的样子。
我越想越心惊,放下之前想看热闹的念头,真心实意地关心起元芜的伤势:“你这是怎么了?被什么家伙袭击了?”
元芜费力地张开了嘴,总是甩来甩去的尾巴僵硬成一根棍子,杵在身后:“我还没有找到犯人,但我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谁?”我是真的有点惊讶,完全不敢想象元芜居然连是谁打了它都不知道,这和它之前炫耀的力量完全不成正比,“你什么时候被打的?连他的脸都没有看见吗?”
那个成功袭击它的人到底有多强?隐藏得有多深?
“你到底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妖皇恼羞成怒,极快地伸出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