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崇衫挑了挑眉,略一沉吟,语气温和的开口,“你表姐她不但能够识文断字,而且工算俱佳,见识远阔,胸有鸿鹄之志,你想成为她那样的人吗?”
大丫怔了怔,惊愣地瞪大了眼,成为表姐那样厉害的人,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就连刚刚从李秋巧屋里出来的孟清都愣住了,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在心里腹诽,“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苏崇衫的心里竟然这么优秀。”
摩挲着下巴仔细一想,脸不红心不跳,觉得苏崇衫分析得很对,她就是这么秀。
心里美滋滋。
调整了下情绪,背着手从拐角走出来,接着苏崇衫的话头道:“你表姐夫说得很对,不管男女,读书认字这件事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我们不一定要像男子一样科考入仕,追寻功名利禄。”
“我们念书是为了充实自己,让自己知情懂理,培养独立的思考能力,将来能够不被眼前表象迷惑,不被人所欺辱蒙骗,为了成为更好的人。”
大丫陷入了深思。
二丫三丫年纪小,还不太懂这里面的深意,却也欢欢喜喜地喊着,“我们要学字,要成为跟表姐一样厉害的人呢。”
孟清走上前,笑着
摸了摸三丫的小脑袋,“嗯,还要比我更厉害呢。”
两个小丫头笑起来,那边大丫也想通了,神色郑重地看着孟清,认真地点了点头,“表姐说的对,我要学字念书,将来要变得更好。”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变得厉害起来,能够护住娘亲和妹妹。
孟清笑着点点头,“你们先跟着你姐夫学字,我去看看早饭怎么样了,一会儿你们一起过来吃。”
大丫点点头,小脸上露出赫然之色,挠着头,神色不自然地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坐好,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坐着等饭的感觉。
“表姐,我娘她怎么样了?”大丫忍不住问,心里担忧得很,却又不敢贸贸然进去打扰娘亲休息。
孟清看她一眼,微微一笑,宽慰道:“小姨她已经没有大碍,不过刚刚哭了一场,才歇下,一会儿吃完饭你再进去看看她吧。”
“不用提王家的事情,她现在还受不得刺激。”又提醒了一句。
大丫点点头,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跟孟清道了谢,就赶紧坐在板凳上练字。
看她们抓着黑炭歪歪扭扭的写字,小手也被黑炭染得黑漆漆,孟清摸着下巴想了想铅笔的做法,一边想一边去
了厨屋。
苏家的早饭一向都很清淡,今天聂氏还特意给几个孩子一人蒸了两个鸡蛋。
孟清看着大丫几个娃儿瘦弱的样子,就想起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阿松也是这么小小瘦瘦的一个,整个人就剩下皮包骨。
心中轻叹,转头吩咐吴妈妈下晌的时候去买头下奶的羊回来,每日里给四个孩子挤上一碗补身体。
吃完早饭几个孩子就去后院里练字,孟清先是和苏崇衫一起去新房那边转了一圈,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油漆的味道了,大部分的家具都已经打制了出来,只等着挑个日子搬进来。
原本孟清并不急着搬过来的,但是现在家里人多,一直这么挤着这不是办法。
这边两人刚刚回了家,张老婆子和王福全就拎着礼来了。
路过村口苏家新修的大院子还有旁边大大的作坊时,张老婆子着实惊叹了一把,心想着孟家屯的人真是发达了,竟然还有人住这样的大院子,气派又宽敞,简直跟大户人家似的。
跟村里人一打听,听说那是孟清修的大院子,心里更是惊诧得不行,又忍不住眼红嫉妒。
“没想到李秋巧那个贱人竟然还有个这么能干的外甥
女,早不告诉我们,就藏着掖着,怕咱们家占便宜呢。”张老婆子撇撇嘴,一脸的不高兴。
王福全转头看她一眼,有些无奈,“娘,你说的这是啥话,秋巧她是我媳妇,是三个孩子的娘,你别一天到晚老是贱人贱人的喊,人家听见了成啥样子。”
张老婆子撇撇嘴,颇有些不以为意,李秋巧就是个贱人,一个破鞋嫁到她们家那么多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还撺掇着她儿子跟她离心!
李秋巧是死了男人改嫁给王福全的,所以张老婆子一直不喜欢她,也总觉得她配不上自己儿子,给家里掉脸面。
两人说着话,人已经到了苏家门口,王福全上去敲门。
没一会儿,大贵过来开门,眼神上下扫量了两人一眼,“有什么事情吗?”
王福全笑着道:“我是孟清的姨父,过来找她有点事情,还请你让我们进去。”
一听他说是孟清的姨父,大贵就想起昨天接回来的姨奶奶,心里对王家人没什么好感,想了想,皱着眉头一脸严肃道:“你们先等等,我回去跟少奶奶通报一声。”
说完直接关上了门,也没有迎两人进去。
张老婆子撇撇嘴,小声啐了一
口,“不过是个暴发户,还真端起了大户人家的架子,长辈来了不说请进去,还让我们在这里等着,真是一点礼仪孝道都不讲。”
她心里更怒恨昨天孟清直接打掉了她两颗牙,说话还漏着风呢,她却连责怪都不能。
更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