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的神色难看了一瞬,心里想着推脱之词,那边苏崇衫已经先一步把她手里的酒杯拿了过去。
举杯对着曾厚德拱了拱手,“我小弟他不甚酒力,在家中少有饮酒,却也不敢劳烦大人,这杯酒就由我替她喝了吧。”
话音落下,一杯酒已经一饮而尽。
曾厚德眼中笑意更深了几分,点头应好,“你们兄弟果然情同手足,甚好,甚好啊。”
苏崇衫笑了笑,放下酒杯,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嘲。
又接着说了两个谜语,每人各自灌了一杯酒,厨房的菜品点心已经端上了桌。
“我过来也没有带随行的厨子,就从府城的庆云楼请来了厨子来帮忙做的饭菜,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曾厚德笑着招呼,没有半点架子。
卢禾贤几个自然是连声道谢,说两句好话。
酒过三巡之后,几人都有些上头了,说话也放开了一些,天南地北什么都说,最后曾厚德话题一转,就提起上次上山剿匪,得朝廷封赏的那位女英雄身上。
摇头感叹道:“此等女中豪杰,可惜我实在是公务缠身,无缘得去孟家屯见上一面,实乃遗憾。”
卢禾贤已经喝的有些头大了,两颊通
红,大大咧咧道:“大人没什么好遗憾的,那位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可就在您眼前呢。”
这话一出,程坚和孟清的脸色微变,苏崇衫神色未变,眼神却已经冷了下来。
程坚想要把事情圆过去,那边曾厚德却已经接话,惊喜道:“哦?是吗?”
“让我来猜猜是哪位!”他似来了兴趣,目光朝着几人一一扫过去,落在孟清脸上的时候,微微一顿。
又仔细看了看,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惊奇得差点打翻了杯中的酒,“该不会……那位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就是小孟兄弟吧?”
孟清呼吸一窒,曾厚德已经开始摆手,“不不不,怕是得喊声小孟妹妹了。”
犹自笑起来,“真真是没有想到,小孟你不但天赋异禀,能玩得一手好机械,竟然还有独闯匪窝的这一份胆识与魄力。”
孟清被他那一句小孟妹妹激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扯着嘴角干巴巴的笑,“大人过奖了,只望大人不要怪我男扮女装的欺瞒之罪就好。”
“唉?我怎会是那等迂腐之人,我自然知晓你不是故意欺瞒,想来你也是为了方便在制造厂行走,才男扮女装的。”曾厚德挥挥
手,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道。
孟清却有些笑不出来,只能够僵着嘴角,呵呵应了两句,“大人不介怀就好。”
程坚张张嘴,这种情况之下,也不知道该咋说了,不过见曾厚德并不在意,在官场上又素闻他是个豁达宽厚的人,便放下了心。
“不过……”曾厚德却是眸光一转,转而又道:“我一直以为我们志同道合,这些日子以来,与你共同探讨研究机械运作,还以为自己得了个情同手足的兄弟呢,没想到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姑娘,还真是让为兄好生失望。”
摇头叹息着,似受到了莫大的欺骗,伤心又失望。
“呵呵呵。”孟清觉得自己现在除了扯着嘴皮子干笑,似乎说什么都不太好。
“曾大人见谅,内子一介女流在外行走,我也是不放心得很,并非有意欺瞒。”苏崇衫拱了拱手,歉意道。
曾厚德眸光微闪,似惊讶道:“你……你们竟不是兄妹?”
“原来如此。”他摸了摸胡子,眸中光芒流转,就笑道:“你们瞒我瞒得好苦,罚!一定要罚!”
卢禾贤打了个酒隔,似乎也恍然明白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还以为曾厚德是要怪罪,顿时歉意地看向
孟清,又大着舌头道:
“曾大大大……大人,孟姑娘也是为了更好的在制造厂跟着我们研究磨浆机,为了不引起麻烦……”
“我自然是知道的。”曾厚德笑笑,摸着胡子,一脸宽厚仁德,“我看卢兄弟是醉得不轻,不若你们先送他回去,免得一会儿喝的烂醉,被夫人拦在了外面进不了门。”
看他半开玩笑,心情还算是不错,几个人连忙应声,将卢禾贤搀扶起来,告辞以后就送他回去。
接下来就只剩下了程坚和苏崇衫夫妻,推杯换盏之际,程坚喝得也有些多了,面颊微红,脑子有些迷糊。
他吸了口气,放下酒杯,“曾大人,说来惭愧,我不甚酒力,已经有些昏头,怕是也得要告退回家休息了,扰了你的雅兴。”
曾厚德挥挥手,不在意地笑道:“无碍,你明天既有公务在身,我也不好多留,有苏小兄弟在这边陪我再喝两杯就好。”
苏崇衫眸中暗芒一闪,浅浅抿了一口酒。
程坚看看孟清,又看看已经微醺的苏崇衫,有些犹豫,“要不今天就散了,等改日空闲,我们再陪大人喝个尽兴?”
“唉?今日这花前月下,景色正好,兴致来了小酌两
杯,这样的时机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曾厚德摇头,还举杯邀了邀,犹自吟了一首望月酱油诗。
见此情景,程坚也不好再多说了,只笑着道了声麻烦,“我留下个人,一会儿送他们两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