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备了这么多药?”到了屋里,看着孟清翻箱倒柜从一个小匣子里翻出了十几个小瓷瓶,里面装着各种不同的药膏药丸,不由得惊愕。
“额……”孟清笑了笑,利索的从里面挑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从里面扣出一小块儿药膏,就解释道:
“我行走在外,再加上还要上山打猎,备一些常用的跌打损伤药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只是伤药,还有毒粉,她身上揣了好几包,这些东西从她有了钱之后就全部备着了,一来关键时刻保命,二来防身。
说话间,就将药膏敷在了苏崇衫的脸上,轻轻按压,让药物充分吸收。
看她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苏崇衫就有些心疼。
她那样的瘦弱,却要挑起抚养幼弟的胆子,刀口舔血,甚至为了家里,兵行险着去打虎。
浅绿色的膏体,敷在脸上清凉凉的,带着她指腹浅浅的温度。
苏崇衫眸光微敛,抿了抿嘴,有些失落的开口,“我是不是很没用,还得你一个女人在外面跑。”
孟清挑了挑眉,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你多厉害啊,会的那些东西,那么有学问,少年秀才公,哪里就没用了。”
“我有那么
厉害?”苏崇衫抬眼,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那双眼睛那样好看,似蕴含了星辰大海一般,深邃而又神秘,让人着迷。
孟清看得有些痴,转而又轻咳一声,别过头去,“嗯,挺厉害的。”
看得出,她回答得敷衍。
苏崇衫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上完了药,孟清就准备走了,却被苏崇衫拦下,又仔细给她上了药,这才放她走。
因为怕刺激到钱氏,这回苏崇衫也不进厨房帮忙了,在院子里劈柴,一垛一剁在屋檐下码好。
这边儿孟清烧锅倒油,就开始烙饼,自从穿越过来,她的厨艺就突飞猛进,如今做出来的东西,总算在中上水平了。
烙了一小盆葱油饼,那边儿小灶上的骨头汤也差不多好了,揭开盖儿,香味扑鼻,再撒上一把葱花,就可以端上桌了。
孟清一边盛饭,又忍不住嘟囔,“这灶台是真心不好用,要是有蜂窝炉就好了,也用不着一直添柴火,火候也比较好掌握。”
这样一想,就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吃饭了——”利索地拿了一个大碗,把饭菜什么的都扒拉了一些,又特意给加了一大勺瘦肉,孟清就朝着厨房外面喊了一声。
没
一会儿,孟松就“噔噔噔”从屋里出来了,跟孟清招呼了一声,就端着饭给钱氏送过去。
钱氏一般不跟他们一块儿吃饭,这些日子都是这样,饭菜做好了之后,单独给她送过去一份儿。
抬眼看着厢房的门,孟清抿了抿嘴,眸中划过一抹深思。
这样下去,只怕会加重钱氏的心理病。
但到底没说什么,等苏崇衫在院子里安好了桌子,就端着饭菜摆了出去。
说起来,苏家也不知道是穷还是压根没打算跟人来往,东西两间厢房刚好住人,再加一个小厨房,连个堂屋都没有。
三人落了坐,还没有开始吃饭,门口金老婆子就端着碗过来了,里面装着一个杂面窝窝,啥菜都没有,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瞄上了桌上摆着的肉汤。
“哟,你们这吃的啥好东西啊。”金老婆子呵呵笑,见没人开门,竟然直接把竹竿做的篱笆墙给挪了挪,肥硕的身子就直接挤进来了。
一看到她,孟松的小脸就垮了下来,他们家本来就没钱,好不容易吃点肉,竟然还有人过来打秋风!
“哟——还炖了肉骨头啊,要不说苏秀才你娶了个贤惠的好婆娘呢,能挣钱会养家的,嫁过来
之后顿顿有肉,可真是香呢。”金老婆子笑着,就要直接拿手往去抓肉吃。
孟清的脸色阴了阴,那一双黑漆漆的手,指甲盖里面还有泥,光看着就恶心。
直接反手拿了筷子,敲在了金老婆子的手上,不客气地开口,“再香也是我家的肉,跟你有啥关系?把你的脏手拿开!”
金老婆子被打得吃痛,顿时就不高兴了,脸上的笑意消失,眼睛一吊,插着腰就骂。
“这话说的,你打了老虎,还得了朝廷那么多封赏,莫大的好处,咱们这左右邻居的,吃你一块肉又咋的了?”
“那我这还是欠你的了?”孟清怒呵一声,声音凉凉的,“老虎是我打的,县里的封赏也是我拿命换来的,可不是用来拿肉养别人的。”
本来她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真给她两块肉也没什么,可金老婆子上来就用手抓,还一副理所应当,你欠我钱的样子,就让她心里气闷了。
金老婆子撇撇嘴,不高兴,“做人这么小气,扣死你得了!”
孟松也沉怒着一张小脸,皱着眉头道:“金婆婆,我们家也没多少钱,才没有顿顿吃肉呢!”
金老婆子转头狠狠地剜了孟松一眼,“小兔崽
子,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又撇撇嘴看着孟清,“孟清,你娘死的早,也没人教你,这邻里邻居就该互相扶持,相互帮助,做人可不能太抠门了,不然将来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