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疯狂,还有刚刚他们说的那些,孟清的眸光闪了闪,薄唇紧抿。
苏崇衫也是惊愕不已,眼看钱氏发狂,竟想往她自己的身上抓,只能一把将钱氏抱住了,声音有些哽咽,“母亲,孩儿错了,孩儿没有忘记,我们能回去的……”
钱氏被禁锢住,渐渐不闹了,最后趴在苏崇衫的怀里嚎啕大哭,“我的儿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门口站着孟松,瑟缩着小身子,一张小脸苍白苍白的,显然是被吓到了,迈着脚没敢进来。
“呀,孟清丫头啊,你们家这是咋啦?这么热闹呢!”
门口传来一阵咋咋呼呼的女声,透过厨房的门,孟清看见院子外面的一个老妇人正探头往家里看,眼珠子滴溜溜转,一脸的幸灾乐祸。
是住在苏秀才家隔壁的金苗儿,五十多岁的老寡妇了,平日里没事就喜欢在村子里东家长西家短的搬弄是非,谁家要是传出个什么事儿,保证能让她弄得全村都知道。
孟清抿了抿嘴,眼底闪过暗芒,转头拍了拍苏崇衫的肩膀,“你先带着娘回屋里去,我在这边收拾就好。”
钱氏已经冷静下来了,有气
无力扒在苏崇衫的怀里哭泣。
苏崇衫抿了抿嘴,看了看孟清,又抬眼瞥向院外的金老婆子,目光阴了阴,抱着钱氏回了厢房。
孟松赶紧让开了些,苍白着小脸进来,扯着孟清的衣裳,嗫嚅着唇小声开口,“姐……钱婆婆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突然打人啊。”
说起来,还忍不住一阵的后怕,小身子轻轻颤了颤。
孟清看着,就知道他肯定想起了以前被孟大壮夫妻虐待的场景,有些心疼,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轻声道:
“阿松,你还记得上次姐跟你说的,钱婆婆得了一种怪病吗?”
孟松抬起头,一双黑亮的眼睛干净清澈,认真的点点头,“嗯,记得。”
“钱婆婆刚刚只是发病了,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是有意要打我和你姐夫的,只是她的心里很痛苦,需要宣泄出来。”孟清揉着他的脑袋笑道。
孟松眨眨眼,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那钱婆婆是不是以后都会时不时的发病?”
“唔……”孟清歪头想了想,“算是吧,有时候她发病,可能连自己都会伤害的,所以你要多陪陪她,尽量不要刺激她,知道吗?”
钱氏虽然有些尖酸挑
剔,但是好在对孟松很好,也很亲近,她想着应该是和她所受到的刺激有关。
孟松听了姐姐的话,认真想了想之后,就郑重地点点头,“嗯,姐姐,我会的。”
他想得很简单,自从来到姐夫家之后,他们的日子就越过越好,也不用挨打受骂,挨冻受恶了,姐夫还教他习字。
他们得了苏家的恩惠,也理应该要做点什么回馈。
孟清欣慰地拍了拍孟松的肩膀,“嗯,你去练字吧。”
说着,就把刚刚被钱氏打乱的东西都收拾了,又将白面和上,准备晚饭。
孟松见她忙活,想了想,就跑去了厢房里看钱氏。
那边儿金老婆子见没人理她,里面也不闹腾了,听不到啥声儿,不甘心的撇了撇嘴,眼珠子转了两圈,目光在院子里扫了扫,这才嘟囔了两句,回自家院子了。
“钱婆婆……”孟松站在厢房门口,有些踌躇着不敢进去,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怯弱地盯着床上躺着的钱氏。
钱氏渐渐冷静下来,只是想起以前的伤心事,止不住的哭。
苏崇衫也顾不得自己脸上的伤,在旁边劝慰两句之后,就沉默下来,一张脸紧绷着,眸色微凉。
“孩子……”听
见孟松怯生生的声音,钱氏浑身震了震,吸了口气,转过头来看他,朝他招招手,“过来吧。”
说着,抹了一把泪,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孟松看看她,又看看苏崇衫,想到阿姐教给他的,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咬咬牙,还是跑了进去。
刚一走进,就被钱氏一把抓住了手,紧紧的,又怕弄疼了他,只是目光紧紧盯着他,像是在看另一个人,让孟松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钱婆婆,你别哭……”他小嘴抿了抿,提钱氏擦眼泪。
钱氏却哭的更厉害了,抓着孟松的手,呜咽着:“孩子啊……我的孩子……”
旁边的苏崇衫眸色深了深,抬眼看了看窗外,转身出去。
“你……你别介意,我娘她早先受过大刺激,刚刚是我口不择言,才逼得她又犯病了。”苏崇衫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在里面来回忙活的清瘦身影,抿了抿嘴,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你脸上的伤,不要紧吧?我去给你请大夫买药膏!”想了想,就回头去找大夫。
孟清正在烧火,把柴火丢进去,转头看他。
他刚刚受了两巴掌,白净的脸上五道清晰的巴掌印,右边还有两条从耳
根到脖子的清晰血印子,鲜红的血映称着略显苍白的俊美面容,有种妖冶的美感。
她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我倒是没事,只是事发突然没反应过来,倒是你,就这样子出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