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围时间定在第二天的黎明,当夜指挥官下令全体将士养精蓄锐,将剩余的粮食全都凑在一起,当做最后的晚餐。
“兄弟们,多年南征北战,我们生死与共。明日一战,也许从此在罗马军团的名册上,壁垒军团将永远消失。当然,我们也许会突围!不管怎样,我将与大家同在!让我们一起享用最后一餐,明日出击,愿上帝保佑罗马!”指挥官说完一席话,见到许多战士都流下了泪水。
这些面孔对于他是那样的熟悉,他不断念着弟兄们的名字。
“纳西姆,高卢战争时救过我一命的兄弟;弗朗西斯,征讨海盗时救我于海贼刀下自己却失去左臂的好兄弟;麦森,出征波斯时背着不省人事的我翻越达马山的兄弟……”
第二天黎明很快的来到了,四千战士集结在一起,他们的眼中不再有任何负担,他们的目地只有一个,与帕提亚人血战到底,杀出一条血路,让后面受伤的兄弟活命。
指挥官跨上战马,拔出利剑,壁垒军团,这个罗马史诗一般的军团,今日要在这里接受他们有史以来最严峻的考验,与死神的战争。
壁垒军团的战士们一向是剑锋所指,所向披靡,他们英勇无畏,攻坚克难,血战至最后一刻。面对壁垒军团猛虎出山一般的攻势,帕提亚军队被打的措手不及,一时竟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
英勇的壁垒军团在指挥官的部署下,一路冲杀向前,但帕提亚军队的数量要多于他们数倍,战斗从黎明持续到黄昏,壁垒军团歼敌无数,但在多于自己数倍的帕提亚军队面前,他们也遭受到了致命的沉重打击。
四千人,只剩一千不到,而帕提亚军队仍源源不断地涌上,指挥官望着远方的夕阳,悲壮地仰天长啸……
远处的古树上,一片乌鸦腾空而起,发去凄凉的惨叫,向着天际那抹血红的夕阳飞去,渐渐消失在暮色中。
黄昏已经逝去,前线那边还没有一点消息,我知道,只怕是前线失利了。
接下来,留在原地就是等死,不如带着余下的一千将士和伤兵们一同拼死一搏。
我来到阵营中央,呼吁大家一起去援助前线的兄弟们,可无人响应。
半晌,人群里传出一个年轻的声音,“指挥官说过,让我们在这里留守,照顾伤员。”
“你们的指挥官带领兄弟们在前线浴血杀敌,为了给我们拼出一条血路。而他们已经去了整整一天,生死未卜,难道我们不该做点什么?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要死我们也要和前线的兄弟在一起不是么?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了,和亲兄弟一样,难道要他们流血牺牲,我们躲在这里做怕死鬼吗?”
“我们不是怕死鬼!兄弟们,她说得对,我们一起杀出去!”人群中,一位百夫长起身大喝。这一喊,喊出了罗马军团的血性,一呼百应。
我看到大家的眼神变了,原本眼中的恐惧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伤员们勉强的站起身来,也随之拿起了武器,大声喊道,“罗马必胜!罗马必胜!”
一千壁垒军团的士兵穿戴整齐,整装待发。他们一同看向队伍最前端骑在白马上的我,齐声呐喊,“愿随将军同往,誓死杀敌!”
这惊心动魄的时刻,连身材娇弱的我也难免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好!为了罗马,为了我们的兄弟,出发!”
当我们赶到前线时,战斗早已结束,天空中莫名飘起了鹅毛大雪。白雪埋没了战士们的尸体,融化了勇士们的鲜血。飘零的雪花落入战士们炽热的鲜血,汇成了无数条溪流,缓缓流淌在他们周围。
指挥官安静地躺在战士们的中央,身上插满了无数把尖刀,他的表情安详,静静地睡去了,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看着这般场景,又有哪一个人不会为之动容。人们走进战场,一一检查着尸体,寻找生还者,哪怕一个也好,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帕提亚人离开前已经用尖刀刺穿了每一位罗马战士的心脏。
他们仇视罗马人,正如我们痛恨他们一样。
在帕提亚人的眼里,罗马人才是真正的恶魔,四千人的罗马军团竟然能在一天之内消灭一万以上的帕提亚军队,而且在被多于自己数倍的敌人围困之时,罗马人居然没有丝毫退缩与畏惧,并且眼中充斥着视死如归般滚烫热烈的杀气,这一切都令帕提亚人不寒而栗。
不远处又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与奔腾的马蹄声。我抬眼望去,远方烟雾弥漫,浓烟滚滚,是帕提亚人的骑兵到了。我站起身来,拍净身上的尘土,翻身上马,利剑出鞘,迎战帕提亚!
……
雪越下越大,漫天飞雪飘洒不尽,落在了战士们刚毅的脸上,慢慢地消融,就好像上帝的眼泪,涟漪般荡漾开去。
一天后,克苏拉的军队终于来到这片凄凉的战场,克苏拉看到眼前的场景,痛不欲生。随之他眼中的悲伤转化为熊熊的怒火。
克拉苏用力地抽出佩剑,利剑出鞘擦出了耀眼的火花,那刺耳的摩擦声让人毛骨悚然,克苏拉用力将剑掷向空中,疯狂地怒吼着,咒骂着,但一切为时已晚。
“壁垒军团的将士们!你们放心,我克苏拉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