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柳依依低头,胡乱地用手擦去那一点点泪,再次抬起头,笑着安慰她:“先生,大夫诊断过了,您只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根本无需担忧,只需要好好修养一段日子便可,其他的事情都有其他先生操心呢,您只需要好好养病即可,只要你放宽心,好好养病,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听到这话的白玉堂,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你的从鹤楼经营的很不错,你虽是个女子,却胸有沟壑,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够过的很好,依依,如若可以的话,你不需要顾忌太多,只需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开心,快活就好。”
柳依依感动的眼眶发红,再也忍不住了,呜呜的哭了起来。
白玉堂笑着问她:“你这怎么哭了呢?别哭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
柳依依哽咽着说:“没有,我只是太感动了,先生帮了我这么多,我无以为报……”
白衣堂笑着打断她的话:“之前帮你,我也不图那一点子回报,你若是活的好好的,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两人正在聊着,外边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白玉堂二人抬头往外看去,只见
几个穿着宫里太监衣裳的人眨眼间就已经穿过门走了进来。
“见过两位……”
其中之一的太监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太监,他是知道柳依依的真正身份的,因此,非常谦虚的行了礼,也不敢端架子,一副恭敬的姿态说明自己来意。
“皇上有令,许久不见太白先生,特邀其进宫一叙,太白先生,奴才已经给您备好了马车……”
柳依依对那皇宫里的人完全都没什么好感,一听这话,柳眉倒竖愤愤不平的道:“太白先生劳碌奔波回来,偶感风寒,如此虚弱,怎能进宫?还请公公回复一声,就说太白先生身有微恙,不宜进宫面圣。”
大总管呵呵笑着,被人这么不客气的对待也不生气,反而是旁边几个小太监,看柳依依如此猖狂不给面子,个个都气得不轻。
只是看大总管没有要发作的意思,才勉强忍了火气,没有发作出来。
“这位姑娘可是说笑了,这皇宫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先生怎么就去不得了?您可不能替先生做主。”
白玉堂心里大概能够猜测到对方为何如此着急要她进宫,这大概率还是因为韩清已经把那封奏疏交给皇上了。
那
里面记载的变革制法,那可是另一个时空里,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智慧凝聚,如果那封奏疏都不能镇住皇帝的话,那只能说这个皇帝没有一点政治头脑,也不配把这大好河山治理好。
然而,白衣堂万万没想到的是,皇帝确实是被震住了,可是也因此而更加忌惮郑玉的政治才华。
她们差点因此丢了性命……
不过,这些白玉堂现在都不知道,因为她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我先洗漱更衣,劳烦公公在外等候。”
白玉堂挥挥手,让他们退出去,在外等着。
柳依依扶着她起来下床,不满的说道:“先生,现在需要静心养病,如何能够去皇宫?那就是个龙潭虎穴,普通人进去哪受得了?”
白玉堂一边漱口,一边命书童给自己束发,嘴里还不忘回柳依依:“我也不想去,只不过圣谕难违背,我还是去一趟比较好。”
刘依依只能目送着白玉堂进宫了。
坐在马车上,即使是最好的马车,也颠簸得很,白玉堂撩起帘子往车窗外面看去,马车一直往山下跑,崇新书院的大门也越来越模糊。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只能说是天意吧!”
这小小的叹息,让大总管听到了,他眉心微动,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先生,这话是何意?奴才没读过多少书,不明白您为何发此感慨?”
白玉堂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那太监也不多问,一直到了皇宫,白玉堂直接就被带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只有一个样貌普通的宫女在旁伺候笔墨,再无其余人。
白玉堂进来之后,一撩起衣服下摆,恭敬的行了面圣之礼。
“见过吾皇……”
李辰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安静沉默地看着手中奏疏。
那个宫女也不说话,仿佛哑巴一样,只在那里磨墨。书房里,安静得仿佛能够听到心跳声。
白玉堂跪着膝盖发疼,却不出一言,因为她心里清楚,李辰这是在故意给她一个下马威。
她如今只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草民,还是识趣一点比较好。
“这份奏疏,是你和郑玉两人一起商量出来的,还是郑玉一个人独自完成?”
许久之后,直到白玉堂跪的膝盖都麻了,李辰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问她,甚至都没有要叫她起身的意思。
白玉堂从身到心都绷得紧紧的,听到这话后,认真说道:“这是我二人商
量着共同想出来的,已经陆陆续续思索了很久,还未写完还未写完这封奏疏,郑玉就出了意外,当日我急着要去找他,所以就将这未完成的奏疏交给了韩清,如若真出了什么意外,希望他能代为转交,好完成郑玉一心为民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