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总兵心里暗骂郑玉滑头,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还不说实话。
他转过脸问一边的白玉堂:“你可知你相公那位堂弟,在朝中是做什么官的吗?”
白玉堂睁大眼睛,一脸惊异:“我一直都没问清楚呢,问他他也不说详细,只说是个大官,大人,莫非你知道?你若是知道的话就告诉奴家,奴家的相公倒是知道,而他偏偏不愿意告诉我!”
这假惊异的表情做的惟妙惟俏,白玉堂这话还一点都没引起何总兵的怀疑。
“既然他们不愿告诉你,那么自然是为了你好,你也别多问了!男人家的事儿,你一个女人少管!”
何总兵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又开始旁敲侧击:“两位来这儿遇上了意外之灾,等户籍落下来后,两位打算做什么?”
白玉堂露出一副深深思索的样子来,犹豫了一会才说道:“我们之前原本打算拿到户籍路引后,就回京城去的。”
何总兵捕捉到那个敏感的‘之前’,笑着问道:“这是之前的打算,莫非两位改变主意了?”
郑玉点点头:“没错……我们想着被番邦异族占领的那条商路至少会重新开通的,等商路重
新开通,我们就南北两边来回倒货,做个客商,虽然奔波劳碌辛苦了些,但终究能赚到些钱。”
“你们可是厉铭的同族亲人,何苦要赚这些辛苦钱呢?”
何总兵大着舌头问道,斜眼睥睨二人,一脸不解。
白玉堂将刚才说不准狐假虎威的那番话又重新说了一遍,做出一副老实人的样子来:“虽然赚的是辛苦钱,但是我们也知足了,他当官不容易,我们可不能拖了堂弟的后腿!”
郑玉憨憨的笑了,摸着脑门说:“是啊!而且有了堂弟的关照,一路上那些盘剥敲诈,我们都可以无视了!如此省下一大笔平安钱,那赚的可是一点都不少呢!”
“我这儿倒是有些赚钱的营生,想要介绍给你们,不知你们感不感兴趣?”
何总兵慢悠悠的问道。
白玉堂非常淡定,听都不听,就直接摇头拒绝了:“不行啊!我们堂弟叮嘱过我们,让我们老实安分些,而且大人你掌管着几万兵马,这兵马粮草每日都是一大笔支出,你要是有赚钱的营生的话,想着自己手底下那些弟兄吧!我们二人……心领您的好意了。”
何总兵被拒绝了也不生气,依旧
是一副豪爽的样子笑着,他神秘兮兮的问郑玉:“那你们可知我私底下是做什么营生赚钱的?”
郑玉这时候,恰到好处的露出好奇之色,一脸兴奋向往的追问道:“不知大人私底下是做什么营生赚钱的?我看这吕方楼一个雅间的银子就要几十两,一个清炒时蔬的小菜就要十两银子,这可一点都不便宜呢!大人出手如此阔绰……想必这赚钱的营生,那可是大大的暴利!”
之前那些话不过是试探而已,说了这么多,大部分都还是不太相信的。
如今看他们二人终于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何总兵心里头那股子忐忑总算安定了不少。
感兴趣就好,如果不感兴趣,那就说明二人已经摸透了,那何总兵才会真正忌惮。
如今这夫妻二人兴致勃勃的追问,反而让他不怎么担忧了。
这一脸感兴趣的样子,就说明了他们二人的贪心,也说明了这二人对自己的情况不了解。
一点点试探下来,何总兵淡定的笑着说道:“我做的那些……你们可做不来!再说,要不是朝廷中人也做不了那些营生,你们啊!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郑玉听到这话后,
心里松了口气,心想总算忽悠过去了,面上却做出大惊小怪的神色:“你这故意引起我们好奇心,说到好奇之处,又突然不说了!这分明就是吊着我们玩嘛!你这人,良心可是大大的坏了!来来来,不说的话,定要罚你三杯!”
你来我往的试探,一杯接着一杯的酒往肚子里灌,这喝到傍晚,两人都实实在在的醉趴下了。
只有白玉堂还清醒着。
酒楼下面还有何总兵亲卫,白玉堂喊他们上来,将喝醉酒的总兵大人抬回了府里。
“你家相公也喝醉了,要不顺道去我们府里歇息歇息吧!”
总兵府大管家林管家非常亲切地邀请道。
白玉堂一个人可真搬不动喝醉了的郑玉,因此也没有客气推脱,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打扰了,你们抬他的时候,记得手脚动作轻一点,别弄疼了他。”
同意之后,林管家叫人赶了辆马车过来接白玉堂二人回府。
这一夜,白玉堂二人是在总兵府里过的。
再次睡到高床软枕,白玉堂舒服得沉重叹了口气,这古代贫富差距实在太过明显。
这阶层底下的平民,睡的那是泥土垒的炕,有钱点的买张木
床,那被子……睡得都已经一点都不保暖了,还不舍得扔,而富裕的地主官员阶层,家里高床软枕,山珍海味,活的那叫一个潇洒自在。
这整个城里的百姓都因为物价飞涨而苦不堪言,而那些背后操控这一切而利的人,看着这一切,只怕是心里正乐得开心呢。
第二日清晨起来,白玉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