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韩清不在乎这点虚名,不然换作其他有点嫉妒心的人,恐怕是要恨上白玉堂了。
“诸位随我来,书童已经在外面园近备下了曲水流觞笔墨纸砚,大家可以尽兴赋诗。”
白玉堂带着一帮人出了大堂。
这次文人相聚,白玉堂还以为肯定会有人不服气想要挑战她的,可到如今,只有崇拜者,一个挑衅的都没有,这让已经做好准备的白玉堂,完全没了表现的机会。
“我还以为他们会不服气我这个诗仙,要和我打擂台的,没想到……”
白玉堂撇撇嘴,随手从小溪里捞上一杯流觞,这是果酒,还是经过她用密法澄净提纯的果酒,喝起来口感温和不刺激,她本人很喜欢。
韩清坐在草地上,手指不紧不慢的拨动着琴弦,淡淡道:“他们又不傻,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和诗仙比作诗?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看了远处还在眺目远望或者苦思冥想要做诗的学子,白玉堂也是无语了:“没意思。”
韩清摇摇头,抬头看了看白玉堂,好一会儿才说:“我也觉得没意思,太白你帮我赋诗一首,让我开心一下。”
白玉堂点点头,随口就诵:“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
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韩清拨弄琴弦的手微微一僵,苦笑道:“知我者,太白也。”
“这句话,我也想对你说。”白玉堂仰头又喝了一杯。
那些人写完诗了,又各自点评一番,选出了其中最出色的几首交给白玉堂:“太白先生点评一下,不知这其中,谁能夺得首名。”
白玉堂接过那一叠厚厚的稿子,一首一首的看了。
看到最后,她不免有些大失所望。
这上面的诗,就没一首出色的,大部分都是无病呻吟,堆砌词藻而已。
众人看白玉堂脸色越来越凝重,不由得有些心忐忑。
“先生……能否点评一番……”
其中一个自认为有希望能夺得首名的学子耐不住躁动,出声提醒白玉堂该点评了。
白玉堂摇摇头放下那一叠诗稿,面色平静的问面前这些学子:“你们当真我我点评一番?”
一霎那,下面的人都哑口无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这是自然,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韩清一看自己好友这神色,大概就能猜到她是要搞事了,他暗暗扯了扯白玉堂的袖子,用眼神示意她别乱来。
白玉堂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慢悠悠开口道:
“我就不点评了,不过,我之前有个朋友做了首词,我倒是觉得很应景……”
“什么词?先生请说……”
“先生才华横溢,相比先生的朋友也定是才华出众之辈!我等洗耳恭听。”
……
白玉堂看着那些期待的目光,微微一笑说: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爱上层楼,
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
却道天凉好个秋。”
话音刚毕,全场瞬间安静得只剩粗重不一的呼吸声!
韩清听了这首词,不知不觉口中重述一遍,越发觉得这首词当真是一针见血。
白玉堂对众人一拱手:“诸位,诗也做了,点评也评了,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白玉堂拉着韩清离开园子,韩清没抵抗的跟着走了,忍不住问道:“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我看那些人好像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白玉堂叹口气,神色凝重的道:“我怕他们会动手揍我!毕竟刚才那首词,可是把他们都骂了一遍。”
韩清听了这话,不由得想到那句‘为赋新词强说愁’,顿时颇有同感的说:“没错,你要是再留下,不打起来,他们也会和你吵起来。”
“所以说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白玉堂拉着韩清快步离开。
这次的文会,不知道被哪个缺心眼的过了出去,白玉堂所说的那一首词,很快就传遍了文人圈子,不少上了年纪的人都对这首词深有感触,而那些正追求各种文艺忧郁范儿的年轻人,个个都被羞的无颜见人。
陈执也从朋友口中听到了这首词,他只觉得,诗仙李太白的才华目光,当真是世间少有。
国家承平日久,这奢靡之风日盛,就连吟诗作对等风雅之事,也逐渐从以前的苍劲有力变成了如今华而不实。
如今能有人看透这点,陈执不由得对白玉堂多了一两分好感。
“今日又有十五名学子前来报名,山长,书院的名额已经……”
书童摸着腰间的荷包,囊鼓鼓的一看就有不少银子。
那些人为了能让自家的孩子进崇新书院进学,暗地里给他塞了不少银子,不过他也不是每一个都敢收。
如今书院进学的名额已经快要满,就算想收钱,也不行了。
“你和他们说,明日带人来,我会举办一场进学考试,十五人,择优而录。”
书童点头,快步出去和众位传达了韩清的原话。
处理完这千头万绪的事情,韩清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