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也一眼没再来瞧过。
胡泰想做皇商的奢望,也是从那匹浣花锦来的。因那匹锦,胡家被内务府采办瞧上,给宫里供过一回锦缎。而这回能有资格遴选皇商,也因曾给宫里供过锦缎。
那匹白氏留下的浣花锦,如同镇店之宝,镇在胡家布庄。
崔婆子说过郑蔚的生母施姨娘是从小服侍在郑尚书身边的,孟夫人怀郑昶时,收做通房,一直等有了郑蔚才抬了姨娘。她性子软糯,是个什么都不敢计较的人,被几个姨娘打压,很快就没了抬头的趋势。孟夫人针对他们母子,却是在郑蔚初初展露天分的时候。
开蒙做的第一篇文章,郑蔚做的极好,郑昶却写的不尽如人意。郑尚书若只训斥郑昶两句也就罢了,或单赞郑蔚也无所谓,偏训斥郑昶后,又赞了郑蔚,甚至叫郑昶多与弟弟学学。
这叫孟夫人怎么能忍。郑蔚比郑昶甚至还小三岁,郑蔚开蒙时,郑昶已然读了三年书了。一个庶子却压过了嫡子。
胡珊兰下半夜就没好睡,早起时熬药给郑蔚喂了,这会儿郑蔚已烧的昏睡不醒,她匆匆去春晖阁请安,芮妈妈见胡珊兰来了,面有憔悴,又不见郑蔚,有些诧然,胡珊兰见礼请安后赔罪:
“太太,六爷昨儿受了寒,回来就病倒了,今儿书院也去不得了。连阿瓜也病了,烦请太太安置个人,替六爷告个假。”
孟夫人上下看胡珊兰两眼,眼底渐有笑意:
“不是什么大事,让二郎去书院帮着告个假就是了。倒是六郎现下如何了,请郎中来瞧了么?”
“昨儿瞧过了,也用了药,但不知怎的,不见好,反倒越发重了。”
孟夫人便吩咐芮妈妈:
“这时气好染病,且不易好,你安排下去,请个郎中好生瞧了,别再过了病气给府里人。”
“是。”
胡珊兰念着院儿里两个病人,见孟夫人安排去请郎中,松了不小的心,道谢后便往小院儿回去。才进去就听见采薇伏在郑蔚床头哭。哭声缠绵,不像是心疼,倒更像委屈。
胡珊兰就不明白了,郑蔚病了,她委屈什么?是因为昨晚郑蔚推了她一下,让她回去?
胡珊兰进门,采薇擦擦眼泪站起来,背朝郑蔚,看向胡珊兰的神情满是厌恶,语调却柔软带着祈求:
“爷病了,阿瓜也病了,我一人伺候不来,这种时候,你也别脱懒了。”
胡珊兰看着采薇,莫名想笑。没等她笑出来,郑蔚就说话了:
“你回去歇会儿吧。”
“爷,我不累。”
采薇回头,却看见郑蔚是看着胡珊兰的。顿时咬紧了牙根。
“一会儿郎中就来了,还是等爷吃了药我再歇吧。”
胡珊兰倒水送过去,郑蔚咳嗽几声,听着还挺深。巳时芮妈妈带郎中过来时,郑蔚又已昏睡过去,采薇霸在床头,哭着守着郑蔚,芮妈妈一进来瞧见胡珊兰坐在外稍间,采薇在房里,顿时怒道:
“你一个下人丫头,献的什么殷勤?这屋里除了六爷,还有胡姑娘做主呢!还不滚出去!”
采薇落荒而逃,显然的欺软怕硬。
郎中给郑蔚看诊,芮妈妈便与胡珊兰在外稍间说话,言语间的暗示极为明显,胡珊兰心不在焉的应着。等郎中出来,又求着去西厢给阿瓜看了,二人倒是一样的症状。
瞧过病,胡珊兰要送郎中,芮妈妈却拦住了:
“这是咱们府上贯用的先生,不必姑娘费心了。姑娘还是好好照料六爷吧。”
她便与先生出了院子。将人送到半路,安置小厮送郎中出府前,芮妈妈悄声与郎中道:
“先生,我家六爷身子弱,经不得虎狼药,慢慢儿来就成。他近来劳累,倒是叫他多歇歇才好。再者……”
芮妈妈眼含暧昧的凑近,与郎中私语几句,郎中一副了然之色,点点头走了。
晌午大厨房送饭过来的时候,就带了两碗药。郑家惯例,病了只吃粥养胃,送来的也是白粥。胡珊兰叫醒郑蔚,先叫他吃了药,再伺候着吃了粥,冬儿在细想照看阿瓜,采薇却是被芮妈妈骂过后,竟吓得跑了。
郑蔚吃过药,没看几眼书就发困,但才躺下,就觉着很热。
那是一种从心里烧起的热,让他生出一种陌生的渴求,他掀开帐子,就看见正在关窗户的胡珊兰,眼光便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粉润的菱唇上,又渐渐下移,雪白纤细的颈子,以及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