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喇额真佟永春、石塔何在!”
看着远处一片狼藉的义军营地,金砺右手按着刀鞘,出声喝问道。
“末将在!”佟永春与石塔策马上前,抱拳道。
“本将命你二人各领本部并三千包衣阿哈进攻贼军大营!”
“末将领命!”×2
二人再次应诺,随即率领麾下一千五百八旗军,又各自点三千包衣,从清军军阵杀出。
眼见清军停止炮击并发起进攻,苏言当即命令全军做好迎敌准备,躲在堑壕和战车后面的士卒纷纷站起身,或是将枪口平举,或是探出射击孔,遥遥对准远方而来的敌人。
同时,炮位上的炮兵们也纷纷行动起来,他们将先前落入炮管内的沙土清理干净后,又往里面倒入火药,拖出装有霰弹的包袱,再往炮管倒入霰弹,用捣管压实。
随后,几名炮兵合力将火炮前推,又铲掉挡在炮口前面的土堆,露出足够射击的空间。
接下来,只需士卒将前面遮掩的木板移开,炮兵便能点火放炮,给清军尝尝什么叫天女散花!
为了激励士气,苏辞亲自拿上一把燧发步枪,站在堑壕内和燧发枪兵们站在一起,他盯着越来越近的清军,喊道:“举枪,听我号令,准备射击!”
唰——
堑壕内的士卒纷纷举枪瞄准,在苏辞的安排下,装备燧发步枪的都被安排在第一线的堑壕内,而装备鸟铳和弓箭的士卒则是站在战车和木栅栏后面。
这种安排是有其中的考量在里面,将射程更远的燧发枪兵安排在第一线,能够让他们更早与清兵交火,等清军抵近落入陷马坑时,一线士卒就可以沿着直通车阵内的堑壕撤回去,而在他们撤退的时候,部署在战车和木栅栏后面的鸟铳手和弓手进行掩护,配合火炮打击清军。
另一边,金砺没有忘记情报里义军拥有火炮的事情,他在看着自己的部下发起进攻的同时,也在观察着义军营地内的动向,可一直到清兵进入五百米的范围内,都不见义军的火炮开炮。
“难道贼人没有将大炮
。拉过来?”
金砺心里疑惑地想着,继续注视着战场的动向。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命令两个牛录的骑兵出击,从侧翼进攻义军大营。
两个牛录六百骑兵很快冲出军阵,踏着震天的马蹄声向义军大营的侧翼跑去,而在他们移动的时候,义军大营前的堑壕内突然响起一道枪声,紧接着便是密密麻麻如同爆豆般的枪声,硝烟随即遮挡住清军的视野,而在枪声响过后,行进中的清军军阵中数十人惨叫着中弹倒地。
“这,果然如同朝廷给的消息,贼人的火器的确能够在两百米内穿透甲胄!”金砺大吃一惊。
吃惊的不仅是金砺,前进中的清军同样陷入了震惊之中,但是领军的两名甲喇额真很快就反应过来,拔出佩刀,大声命令部下加快行军速度,并让地位卑贱的包衣走在最前面,为旗人抵挡子弹。
参与进攻的包衣阿哈仅仅穿着一袭号衣,头戴斗笠,手中提着一把腰刀和一面盾牌,这便是他们全身上下的所有装备,面对能够击穿甲胄的弹丸,他们只能徒劳的将盾牌放在身前,祈求盾牌能够保护自己的一条性命。
然而,子弹无眼,堑壕内的燧发枪兵在打出一轮齐射后便得到命令自由开火,他们在装填完子弹后便举枪再射,射出的弹丸飞出一百多米的距离后仍然击穿了盾牌,穿入包衣阿哈单薄的身体内。
随着清军推进的距离越来越近,包衣阿哈中出现的伤亡也随之增加。
很快,源源不断的伤亡就让包衣军心动摇,畏惧不前。
混乱中,一名包衣亲眼看着身前的人被一颗流弹爆了头,红白混合的粘稠状液体从那人的后脑飞出,溅到了他的脸上,几滴飞入他口中的液体那腥臭无比的味道让他不住干呕,巨大的恐惧也让他再也不敢上前,前面那人的死就好似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等他回过神时,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转身逃跑。
再然后,刀光一闪,一颗丑陋的头颅凭空飞起,带着喷涌而出的鲜血,
。重重落在地面上。
“胆敢擅退者,格杀勿论!”
一名旗人收回还滴着鲜血的长刀,杀气腾腾地对着其他军心动摇的包衣喝道,有心逃跑的包衣们看了一眼那具还躺在地上微微抽搐的尸体,咽了咽唾沫,只能暂时断绝了撤退的想法。
两位甲喇额真也担心那帮低贱的包衣奴才会承受不住提前崩溃,因此他们便开始给包衣们画大饼,杀死一名贼人就赏一两纹银,并命令他们加快冲锋速度,只要冲上去与贼人近战,那贼人的火器再犀利都威胁不到他们了。
包衣们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便在奖赏的驱使下,鼓起勇气呐喊着奔跑起来,旗人也跟在他们身后加快速度,其中的弓手也没有闲着,当即搭弓引箭,越过前面的战友向贼人的方向射去,却大多射了个空,就算射中也被枪兵们身上的盔甲弹开。
“杀!”
“为了大清皇帝陛下!”
一边奔跑一边呐喊,包衣们的士气因此得到了些许回复,但就在他们冲到离堑壕只有二十米的距离,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