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种冲动想要杀了眼前人,可转念一想,她不能够断了自己的前路。这个太子看着单纯好骗,只要拿捏住他,那就是拿捏住自己前路。想罢,她一下哭起来。
赵元恪正说得激动,听到哭声,他停了下来,看着哭泣的苏文瑛一下慌了:“苏小姐,没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你别哭,别哭啊。”他不是怕苏文瑛哭,而是怕李玥朝知道他惹哭了苏文瑛,届时李玥朝一定会不理他。
苏文瑛得到了注意,哭得更为凄惨了。她转过身,故意不搭理赵元恪。
赵元恪连忙起身安抚:“苏小姐,你说说话,你光哭我怎知道怎回事。”
苏文瑛这才抽泣着说道:“太子殿下欺辱我,将我脸儿放地上践踏。”
“啊?”赵元恪被说得懵了。
“太子殿下明知我对你有情,却要给我和六殿下请婚,这不是欺辱我?这不是将我的脸儿践踏。”苏文瑛说罢,哭得更凶了。
赵元恪怔住,在慢慢消化苏文瑛的话。他指了指自己:“你何时喜欢我?”
苏文瑛哭道:“金明池有幸见过太子殿下,从此便茶不思饭不想。你道我为何今日献舞,全是为了见太子殿下一面。”
“这这这……”赵元恪面露为难,“可我不喜欢你啊!你是朝朝的姐姐,我喜欢朝朝,是不能够喜欢你的。”
此话一出,彻底惹怒了苏文瑛,顿时恨得牙痒痒的。朝朝,朝朝!但凡身边有个喘气都把她当做宝贝,这种恶毒的贱人早该被千刀万剐!他们是被猪油蒙了心吗?看不到她这般恶毒!
她愤愤道:“难道她是妹妹,我就不能喜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难道就不能喜欢我?”
这把赵元恪问住了,从以前到现在,他有过不少通房,可眼里心里都是李玥朝,其他人从入不了他的眼。
苏文瑛哭的凄惨,赵元恪手足无措,他不敢上前去劝,急得冒汗,只觉得这屋内更闷了。他本是要来说亲,结果把自己兜进去。他说道:“你莫哭,我走就是。”
“太子殿下要去哪?你若走了,我便告诉五妹妹你欺辱我。”苏文瑛一下子止住哭,知道这会子要见好就收,哭够了,该办正事了。
“那你答应我先不哭。”赵元恪最怕李玥朝知道。
“好,你不走我就不哭。”苏文瑛说。
赵元恪又回去坐下,苏文瑛擦了擦泪水,故作咳了咳:“水。”
赵元恪连忙给她倒水,她接过假装喝了一口。
此时赵元恪满头大汗,口干舌燥,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苏文瑛看着他咕噜喝下,嘴角勾起冷笑。见赵元恪放下杯,她连忙低头佯作拭泪,可怜楚楚地说道:“太子殿下,怪我方才失礼了。”
赵元恪只要苏文瑛不哭就行了,他摆手道:“没事,你不告诉朝朝,不继续哭,我就安心了。”
他话刚落音,又听得啜泣声,他忙问:“我是不是又说错话?”
苏文瑛等了会儿才抬眸,可怜楚楚地望着赵元恪:“若我不是侯府的人,太子殿下还会如此待我?”
“这……”赵元恪看着她,咽了咽口水,身子一股子燥热,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苏文瑛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我知道我命薄,没五妹妹的福气,可我甚么都不求,只求一处安身之所,不要再寄人篱下,不要终日受人白眼。”
赵元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他晃了晃脑袋,体内一股子燥热直冲上头,让他血脉喷张。
苏文瑛见赵元恪不作答,她稍稍侧头去看,看来他体内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她并未就这般上去,而是继续楚楚可怜地哭道:“太子殿下嫌弃我,我听得明白,所以才这般欺辱我。”
“我,我没有。”赵元恪摇了摇头,燥热感更是煎熬了。
苏文瑛只顾着假哭,等到赵元恪受不住的时候,她在过去找他。侯府的人都不知她并非真正的雯樱,她早些年在花街柳巷见过的东西比他们懂得还多。真正的雯樱是按小姐那样养着,单纯又不谙世事,所以才会惨死她手里,全尸都没有。
…
话说皇后和淑贵妃这边忙得焦头烂额,太子宫里的宫人来说太子不见了。
淑贵妃怔住:“莫不是出了甚么事?”
皇后安抚她:“若出事早传开。”
她又问了太子宫里的宫人:“太子宴后没回宫?”
宫女道:“太子殿下跟小蔡子走了,两人不知去哪儿,问了也不说,只将奴婢们打发回来。”
“混账东西!怎能让太子殿下到处跑。”皇后呵斥后,吩咐人出去找赵元恪。
没会儿,嬷嬷领来一个小宫女,小宫女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皇后,入殿内扑腾跪下:“皇后娘娘饶命。”
“饶命?你做了甚么天大事,在下头喊饶命!”皇后问。
小宫女磕头:“奴婢真的甚么都没瞧见。”
皇后坐回去,看向淑贵妃,淑贵妃会心一笑,起身来到小宫女跟前:“皇后娘娘又不会吃人,你尽管说来就是。”
“奴婢……”小宫女噙着泪,哽咽道:“奴婢见太子殿下身边的小公公将一女子带去了兰轩,随后随后太子殿下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