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看破不道破,心下觉得果真是个可塑之才,这样的人执掌江山,东秦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花重云很聪明,很快理解过来李玥朝的意思。
张红拂没处上风,觉得没趣了,站起身往侍卫跟前一伸手:“拿来。”
侍卫看向裴琰,裴琰示意他拿匕首。
侍卫将匕首递给张红拂,张红拂一个转身,到了裴琰跟前,匕首架在他脖子上,然后腰间飞出细锁链,缠上李玥朝手腕,细细的链子有五六尺长。
细链子打了个结扣住沈嘉宁手腕,张红拂拿出精致的小锁锁住扣住的口,细链很紧嵌入了肉中。
花重云一看,这是巴国的陨铁链,锁亦是陨铁所制,刀枪砍不了陨铁链,非她钥匙不能解。
李玥朝看着手上的东西,虽然场合严肃,但是她还是想到了叮当猫,张红拂怕是叮当猫转世吧。
裴琰只是睨了眼被细锁链缠上的手腕,不做任何表态。
张红拂一手押着裴琰,李玥朝跟上,花重云和侍卫跟在后头。
一路到宫门,城门上的皇帝见到李玥朝也一起,眉头紧锁着,让弓箭手们不准放箭。
顺利出了宫门,张红拂放开赵元晔,看着李玥朝,她翻身上马,没打算解开李玥朝的意思。
花重云和侍卫们围上去,张红拂对李玥朝道:“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有高手埋伏!”
她话刚落音,暗箭朝她飞来。
张红拂脸色一变,暗箭就从她耳旁过去。
李玥朝心下松了口气,猜到是赵元晔的暗卫,她又满是感动。她冲张红拂笑了笑:“如何?”
“算你厉害。”张红拂骂了一句,解开了细锁链,“记着我的话,我一定让你比死了还难受。”
“我记着呢。”李玥朝应。
“哼!”张红拂鞭子故意绕一圈,差点落到李玥朝身上,然后策马而去。
花重云扶住李玥朝躲鞭子的李玥朝,她手腕都被细锁链勒出血了。
未免生变,他们赶紧入城门。
皇帝已从城楼下来,先问了裴琰,又看了李玥朝的手:“九妹你送朝儿回去坤宁宫。”
花重云应了,带着李玥朝回去坤宁宫。
李玥朝不知赵元晔那边如何了,本想过去,可见皇帝过去了,不好忤逆皇帝以免皇帝心中记下这笔账。
她和花重云回到坤宁宫,皇后和淑妃还在处理后宫的事,太妃在等着她们,见她们回来了,赶忙问李玥朝情况,又请来太医给李玥朝处理手腕处的伤。
李玥朝被按着歇下,她心中记挂赵元晔,几次欲言又止。花重云看出来,她无奈道:“给我好好躺着,不然太妃要生气了。我过去景阳宫瞧瞧怎回事,稍后回来与你汇报情况。”
“多谢九妹,九妹最好了。”李玥朝顿时笑得跟花儿似得。
“瞧你这样。”花重云略微嫌弃的眼神,“哪像是刚被人挟持,满心就记挂着你的六哥。他要是知晓你被挟持,指不定这会子比你更焦心。”
李玥朝脸一红:“才不是。”
“可劲儿装。”花重云笑笑,“你先歇着,我去去就回。”
“好。”李玥朝乖巧应着。
话说赵元晔那头果真如花重云所言,一听李玥朝被挟持,也不管拿到解药了,心早已飞坤宁宫。只是皇帝在那,还是公事在先,他只能压下焦急的情绪,先解决眼下事。
…
比起宫里其他人的紧张和焦急,太子赵元恪这边的画风又是不同。
苏文瑛这头万事俱备,只等着太子驾到。
太子赵元恪支开其他人,偷偷溜来兰轩,在外头敲了敲门。
里头苏文瑛扯了扯衣襟后,问道:“哪位?”
“苏小姐,是我,太子。”赵元恪答。为了亲近,他不用尊称“本宫”,同样也是看在李玥朝面子上。
苏文瑛面上一喜,然后压下喜悦,快步过去开门。
赵元恪入内后,她将门关上,连忙给赵元恪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快起来。”赵元恪看到她微微敞开的衣襟,并无其他想法,他嗅了嗅,“这屋里好点的甚么香,有点奇怪。”
苏文瑛故作不知,摇头道:“我来时就闻到了。”
见赵元恪要去翻香炉,她拉住赵元恪:“太子殿下寻我,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赵元恪一拍脑袋,然后拉着她坐下:“苏小姐,有件事我想与你说。只要你答应,我立马去父皇那请旨。你若不答应,权当我没说过,不要恼怒我。”
苏文瑛心下大喜,赵元恪难道要迎她做太子妃。她吃了如此多苦,在侯府受了这般多委屈,总算是老天开眼了。方才的舞没让皇帝刮目相看,得到了太子的心也不错。她故作羞涩地点头道:“太子殿下尽管说,我听着。”
“是这样的。”赵元恪认真想了想,“你可婚配了?”
又怕苏文瑛误会,他连忙解释一句:“恕我唐突,并非是有轻薄意思。”
苏文瑛差点没绷住笑了,她做出委屈样子,摇头道:“我虽住在侯府,可到底是侯府外人,侯府不会随意给我指婚事。或许是怕我不喜欢,又怕是许的门第低了,他们心里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