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且钱氏确实有伤我离家门楣。但人死都死了,人入黄土,恩怨勾销。盏儿你素来大度,当不要再纠缠于旧怨才好。”
“所以,祖母的意思是?”
“现下人死了,丧事虽不能大张旗鼓的办,但还是要请道长在府中做法的。内院还在布置,等待会布置妥当了,便让道长去内院为钱氏做法。”
说罢,朝着枯瘦如柴的道长鞠了鞠躬:“这位是砚山的高人,原石道长。当年宫中淑妃过世,也是请原石道长去后宫做法。”
离盏沉着性子,朝道长揖了揖手,道长亦轻轻点头。
“祖母想,盏儿你近日险遇刺客,差点出了危险,实在蹊跷得很。既然道长来了,顺便在小兰院也看看,万一有不干净的东西,好叫道长一并除了去,祖母才放心些。”
离盏抬头,在人群里寻了一通,云姨娘本就发紧的目光陡然一躲闪,望着离尺的后背不敢发声。
这个见风使舵的逃兵。
离盏眸色微微一敛,道长做法的事情,早先云姨娘通风报信,可是后来她却不敢插手
此事,可见这次做法绝对有猫腻,且猫腻还不小。
离尺昨日分明说了,只给她一天的决定时间,今儿来小兰院,却只字不问她决定如何,反而带了个原石道长前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离盏眯了眯眼,从眼缝子里打量了道长一眼。
道长也感受到了这束目光,握着拂尘的手不自觉发紧,被她盯得很不自在。
他走南闯北,王侯将相,市井流民,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女子能有如此追寒刺骨的目光他倒是头一次见。
“还是祖母最疼孙儿,时时刻刻都记挂着我,叫盏儿好生感动。但还请祖母原谅盏儿,我自幼时亲眼看着母亲死于那无良道法之下,盏儿便对做法心有余悸。”
“放肆!”离尺不悦道:“原石道长是叶宗一门的关门弟子,岂可是你能出言冒犯的?!”
离盏不与离尺相争,转头,再一次定定望向道长道:“道与道不同,就好似人与人不同一样,盏儿只是心有余悸罢了,并非有顶撞道长之意,还望道长明白。”
原石道长本就不太康健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他装作一副高深大度的样子,强颜欢笑:“以道法之名害人性命,确实可恶,离二小姐心中有结,贫道也十分理解。只是,结不解,则成心障,心障不解,便郁郁寡欢,于身于心终是不好。贫道看离小姐印堂发黑,目光紧瘆,隐有恶障缠身之相。贫道能施法相助,离小姐何不迈出这一步,让贫道驱逐心魔和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