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哥,钱真不够用,想不到的地方花钱多了,还没开工呢,一开工就是钱!还有咱那个压路机,就没说一开始就租,计划就是最后租,租个二十几天就行了,但二十天你知道得多少钱吗?人家一天要五百,下来不就一万了吗?”
李学堂叫道:“找个破压路机一天就得那么多钱呀?“
“是呀!”
“就算这样,也顶多五万块钱呀,四万八就够了?你让收六万会中呀?”
“李学堂,咋又变成我让收六万了?咱只是估计计算着得六万,来回拉石头的车钱呢?路修好后上边要撒一层石粉或粗砂,不都是钱吗?其它还有很多想不到的事得花钱,年年出工你不知道呀?”
赵奎和王坤低声说道:“要得这么多钱真不好办呀,一个人得七八十,收上来了吗?”
“唉,不好弄呀?”
其他人也交头结耳,议论纷纷。
楼顶庄组长说:“怀山,修路是中,只怕钱不好收呀,每人都收的太多了,以前从来也没收这么多过呀?”
李学堂说:“是呀,咋会用得了六万块钱呢?就是连车钱都下来五万也够了,这条路也就是十几车东西,用不了一千块钱,其它再花个千儿八百的,再给你们几个除顿酒钱,四万八加两千也够了哇!”
王怀山摆了下手叫道:“好了好,都别咬耳朵了,如果今天大家能找出更好的省钱办法,不收老百姓一分钱都行,不要事还没开始,就对村里俺几个往坏处想,啥酒呀饭呀的?放心,收的钱咱收支都出手续,什么都上帐,俺几个一分也不花!”
李学堂忙笑道:“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可没啥意思,嘿嘿嘿!”
“好了好了,别说了,反正俺几个落不了好,下面大家都看看,都想想,看怎么办合适,之后咱再重新预计钱,开始动脑子吧?”
众人开始散开,有的向上走去。
李学堂看了一圈儿,向西头走去。
李学堂到了尽头往下看了一阵,下边是冲得挺深的河沟,河沟中水清亮透底。他上到顶上两边看了一阵,慢慢顺山顶走了回来。
人都上了山顶,不久李学堂过来了。
赵奎笑道:“咋跑那边去了,看出啥明堂了吗?”
“看出了点儿,只怕我说了不算,你听了也会反对!”
王怀山叫道:“有啥屁快放!”
“好,放就放,刚才我跑那边看了下,想看一下原来的老路还能不能再用,过去一看下边都成了河了,老路可能早不行了,怪不得都从这里翻山!”
王坤笑道:“那河中的老路十年前都冲成河了,这里成路都成十几年了!”
李学堂说:“刚才我看了下,如果两边从山脚把路一直斜着向西去,一直斜到头,这路一拉长,坡不就小了吗?你们有人见过盘山路没有,和那一样!咱再把西头那突出的几块大石炸掉,那西头本来就低,再向下开掉一些,路不就成了?”
“有道理!”张海他们几个点了点头。
王怀山也点了点头说:“这样也行,你这家伙有眼光呀,早点昨天也叫上你了,你今儿也不发这么大牢骚了!”
张海笑道:“差点把学堂哥这人材埋没呀?”
李学堂笑着摆了下手叫道:“算了吧,咱算老几呀,收的再少还是俺庄亏,我还照样生气,毕竟俺庄受不了益!”
王怀山笑道:“好了,别生气了,你也当多年小组长了,出工的事哪有多公平的呀?前几年咱上外乡去不也出工钱吗?别说你庄不沾光了,就是咱乡也沾不了光!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嘛!”
“我也没说俺庄不干,就是怕钱不好收,太多了!”
“这里哪个人不嫌多,我也嫌多,可咋办,谁让咱国家这么穷呢?国家有钱了,拔个十万二十万的还用老百姓出钱吗?
话又说回来了,咱就是因为穷才把路修好,为的就是以后不再穷,今儿咱先看看到底得多少钱,回去开始动员收钱,谁真不想交,报村里来,村里报派出所,有人帮咱要!”
张海说:“好吧,咱再估计一下得多少钱。”
李学堂说:“哎,年年上边拔的不是有水利工程的款吗,今年灾大肯定拔的多,咱村就没有呀?”
王怀山叫道:“你这个李学堂就是难缠,明知道今年灾大还想那个钱,那钱会轮到咱了吗?有门路的人多了!再说了,那是水利款,专门用在农田水利上,咱这修路谁给咱呀,早问过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要呀,俺几个天天吃闲饭的呀?”
“他妈的,现在这社会就是不行了,太腐败了,大小事儿,都是谁有门路谁沾光!哎,对了,咱这修路不也得修桥吗?水利款里就有修桥这一项呀?还得要呀?”
“今年特殊,该修桥的地方多了,水利款是有限的,今年谁也不好用,咱不用想了!”
“好好,你说正事儿吧!”
“你不说了?”
“嘿,不说了,说了有啥用呀?你说吧!”
“好,我说。刚才李学堂看出来的办法,咱也都听了,为了省老百姓的钱,要不咱就照学堂的办法试试?”
老王说:“别问了,咋着省钱省工,咋着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