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毅准备抄家伙下车拼命的时候,越野车突然急刹。
随后从车上走下来一抹熟悉的身影。
“你们没事吧?”小四快速上前,趴在驾驶座的车窗上关切地问道。
看到是自己人,周毅这才松了一口气,下车把后排的车门拉开:“赶紧过来帮忙,宋总受伤了。”
小四欲要上前搀扶,被宋承安一记眼神阻止了:“我自己能走。”
周毅和小四面面相觑,同时收回了卖出的一条腿。
向意晚小心搀扶宋承安下了车,夜色中,他的一张脸惨白如纸。
“周毅负责送我去医院,小四留下来善后。后座的这个证人,务必好好看守不能让他自行了断。”宋承安神色平静,声音却明显变得虚弱。
由始至终,他紧扣着向意晚的手没有放开。
“承安,我们抓紧时间去医院。”向意晚催促道。
小四慌忙跑去开车门。
医院。
从宋承安进手术室的那刻开始,向意晚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般。
发生在不久前的惊险一幕,如同黑白电影反复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她从不知道,原来死亡离得这么近。
“定位已经发过去了,宋总坚持等你过来才动手术。”
“好,我马上赶过来。”
挂了线,周毅转身回到向意晚的身旁坐下来。
良久,他才开口道:“我已经给高医生打过电话,她和团队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放心,宋总会没事的。”
向意晚闭上眼,缓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流了很多血……”
“医生刚才说了,宋总暂时治了血。谨慎起见,还是让熟悉的医生主刀比较好。”周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满眼愧疚说:“是我没保护好宋总。”
这次确实是他失策了,没想到被撂倒的人还能爬起来。他就不该手下留情,让那些狂徒活命。
“刚才那么惊险,我们能逃出来已经算是万幸。而且,承安一定不希望你的身上再背负人命。”
周毅敛了敛表情:“是的,当年回南城以后,宋总曾告诫我不要再沾人命,免得被有人有机可乘。”
“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必须想办法做善后的跟工作。”
缓缓睁开双眼,向意晚调整好情绪轻声道:“今晚的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先给姚玲打个电话,想办法让明天的股东大会延期。”
周毅长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在这个骨节眼上出事,棘手的问题会更多。
随后,向意晚给姚玲了个电话,只字不提宋承安受伤的事。
“对,烦请转告他们,海城这边的项目暂时走不开。具体时间,我会再通知你。”
“放心,会按照你教我的去做。没事的话,我先去发通知。”姚玲承诺道。
“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挂了线,向意晚一脸疲惫在长椅上坐下来。经历了刚才惊险的一幕,加上一整天下来没吃进去什么东西,她的胃部此刻正隐隐作痛。
“你没事吧?”周毅关切地问道。
轻轻摇头,向意晚捂住胃部轻声说:“麻烦帮我买杯热咖啡,今晚恐怕要通宵了。”
“宋总手术出来以后,你还得照顾他,我现在去给你买点吃的。”周毅提议。
“谢谢。”向意晚魂不守舍。
等待的过程,漫长而煎熬。
幸好没多久以后,高珊和小四同时赶到医院。
“情况怎样?”高珊风尘仆仆走近,陆睿新跟在后面。
接到电话他们马上出发,全程飙车只花了平日不到一半的时间赶了过来。
向意晚倏然起身,正色道:“医生已经帮承安止血了,他坚持等到你来才开始手术,信不过其他人。”
“好,我马上进去看看。”高珊挥挥手,助手随即跟了上来。
前来接待的医生领着两人进入手术室,边走边讲解伤者的情况。
门关上的那刻,向意晚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她转过身,刚好对上陆睿新审视的目光。
空气突然凝滞。
陆睿新素来看不惯向意晚,得知宋承安受伤后,看待她的眼神似乎多了几分怨气。
“陆律师有话不妨直说。”向意晚率先开口。
白炽灯下,陆睿新西装革履,语气却冷若冰窖:“今天晚上,承安原本约了我们几个人的饭局。突然改变行程陪你来海城却出了事,真的只是巧合吗?”
“你怀疑我?”向意晚的眼眸有一闪而过的怒意,很快便恢复如常。
陆睿新脸色铁青,一步步逼近:“你最近和宋柯走得近,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证据呢?”
“你让助理丢的那束花,就是最好的证据。”
律师果然是律师,见缝插针,无风不起浪。
向意晚抚心自问,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宋承安以及宋氏集团的事。为何要承受陆睿新一次又一次的质疑、迁怒甚至侮辱?
只因为他们的关系开始于一场金钱的交易,活该被瞧不起?
“陆律师,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