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沾了血的锤子,猝不及防砸在向意晚身侧的车窗上,玻璃瞬间碎裂成蜘蛛网的形状。
下一秒,一张极度惶恐的脸重重撞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周毅在后面追,抓起电棍快步上前,揪住男人的胳膊往后扯,一脚踢飞在几米以外防护栏上。
那惨叫声,可谓山崩地裂。
“不自量力!”
细雨中,周毅用力抹了一把脸,使劲敲打车窗。
“没事了。”宋承安拍了拍向意晚的背脊,随后把车窗落下半截。
北风夹杂细雨而来,向意晚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周毅一边揉肩膀,一边解释:“不少于十个人,都练过家子,全被我撂倒了。那边有辆面包车,我们赶紧离开吧。”
宋承安“嗯”了一声,轻声询问怀中的女人:“意晚,你还好吗?”
长这么大,向意晚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能拖后腿,强打起精神点点头说:“没事,我可以。”
“好。”宋承安推开车门,抓紧向意晚的手俯身钻出车子。
现场一片狼藉,可见刚才的情况有多激烈。
目测有七八个黑衣男人躺在地面上一动也不动,看样子是被打晕了。借着昏暗的灯光,隐约可见地面上血迹斑斑。
向意晚努力不去想脚下的人和路,抓紧宋承安的手往不远处的面包车跑去。
她穿着高跟鞋,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幸好被宋承安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还好吗?”宋承安关切地问道。
向意晚点了点头,随即把高跟鞋脱掉提在手中:“没事,我们走吧。”
然而没走出几步,她感觉右脚脚腕被什么缠住了。
低头查看,一张沾满血迹的脸正望向她,倏然心尖一抖。
男人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像电影里的亡命之徒,双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脚腕。
向意晚的心脏几乎提到嗓子眼,尖叫了一声:“承安……”
说时迟那时快,宋承安拦腰把向意晚抱起,一脚踹在男人的手腕上。力度很大,男人的手腕处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顷刻松开双手倒了下去。
“没事了。”宋承安揽紧怀中的女人,抬腿就走。
突然,躺在右后侧的男人一个鲤鱼挺身站了起来,手中握住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没有片刻的犹豫,他直接扑在宋承安的身上。
向意晚的尖叫声划破宁静的夜空:“承安,小心!”
速度太快,宋承安还没反应过来,右肩的位置传来刺骨的疼痛。
他的脸色一沉,转身一个飞腿把男人放到。
匕首滚落在半米以外,男人匍匐往前想要拾起。
千钧一发之际,周毅及时出现将匕首捡起。手起刀落,狠狠刺在男人的掌心上。
“你们是谁的人?”
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神色惶恐:“没……没有……我们只想碰……碰瓷。”
碰瓷会来这么多号人马?
碰瓷会起杀人?
把他当傻子吗?
“死鸭子还嘴硬?”周毅高举匕首,抓住男人的另外一只手固定在地面上,狠狠刺下去。
瞬间鲜血四溅,沾到他的下巴上。
“饶命……我……我什么也不知道。”男人痛得五官扭头,声音近乎虚脱。
宋承安伫立在夜色中,声音冷如深冬的这个雨夜:“把他一起带走,剩下的找人过来处理。”
闻言,周毅收回匕首,提起男人往面包车的方向走去。捆绑双手双脚,塞进面包车的最后排,全程一气呵成。
随后,他快速跳上驾驶座,成功发动汽车。
“宋总,向经理,赶快上车!”
宋承安紧抿薄唇,俯身上了汽车。门关上的那刻,车子快速掉头朝着反方向离开,高速奔驰在国道上。
此时。
汽车中排座位,向意晚惊魂未定,紧紧抱住宋承安的脖子浑身都在颤抖。血腥的一幕幕,如同梦魇挥之不去。
“没事了,我们很快就能抵达安全的地方。”宋承安把下巴靠在向意晚的额头上,气息粗喘。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向意晚尽收眼底。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小心离开宋承安的怀抱,双手顺着肩膀一路往下探试。当掌心滑落至宋承安的肩膀处,她触摸到温热粘稠的液体。
向意晚一个激灵从宋承安的身上离开,摊开双手,发现双掌沾满了血迹。探起身体再次查看,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的肩膀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宋承安的唇色开始发白,轻声吩咐说:“周毅,先去最近的医院。”
周毅脸色一沉:“是的,宋总。”
“得想办法先止血。”
刻不容缓,向意晚脱掉西装和衬衣,上身只剩下黑色的打底背心。三两下,她把真丝衬衣撕成了布条。
“别动,我先帮你简单包扎。”向意晚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宋承安点头,微微侧身把受伤的肩膀露出来。
目测伤口至少有五公分,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