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钻。
首先是李太医,他拿出一本泛黄的脉案,“王妃当初确实是怀了双胎,但却皆为女胎,王妃当初用银钱收买草民隐瞒女胎的事情,有脉案为证。”
王婆子颤抖的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两位小姐当初都是奴婢接生的,被送出去的岚儿小姐右边肩胛骨的位置有一颗红色的小痣,奴婢记得很清楚。”
从远之前差点被活生生打死,即便时喻安排书棋去救了他,双腿也已经彻底的废了,此刻只能半死不活地躺在担架上。
他知道自己的后半辈子已经彻底的毁了,即便此后还能活着,却也是生不如死,而这一切,全部都是叶音造成的,从远此时双目中充斥着血红,瞳孔皆被愤恨填满,他目光绝诀,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势必要拖着叶音和他一同下地狱,“小人便是王妃谋害世子爷的证据。”
“王妃用银两收买了小人,让小人将世子爷推下悬崖,世子爷命大没有摔死,王妃便要杀小人灭口。”
从远颤抖着手摸向怀里,取出一张纸,“这便是王妃当初用来收买小人的银票。”
叶音之前以为时喻必死无疑,因此在收买从远的时候也并没有想太多,她管着王府的庶物,便直接从帐上支了一张银票。
像信王府这等身份尊贵的高门,银票上都会有独特的印戳,信王已死,时喻更是不可能自己买凶杀自己,谋害嫡子这项罪名,叶音根本无从抵赖。
饶是已经有了些许思想准备的众人还是被这些证人的证词给惊到了,不过是一个后宅的女人,竟然会做出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时喻望着众人震惊不已的脸,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叶音做的事情,又岂会只有这些。
府医踉跄着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开口解释,“陛下饶命,世子爷饶命啊,草民不想害王爷性命的,全都是王妃逼迫的,他用草民才出生的孙子来威胁草民,草民不敢不从。”
“是王妃在王爷出发去接岚儿小姐的前一晚打开了窗子,导致王爷感染了风寒,后面也是王妃命令草民在王爷的药里下毒,全部都是王妃做的,与草民无关啊!”
“你说什么?!!”
府医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被惊的站了起来,太后更是眨眼间泪如雨下,带着满腔的不可置信说出来一句话以后便径直晕了过去。
不大的上书房里一阵兵荒马乱,等太后被安置妥当,也由太医诊治完了以后,皇帝看着叶音叶玠宋琼林三人的视线只剩下了无尽的冰冷,几乎像是在看三个早已成为尸体的死人。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此时皇帝阴沉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说,更是让众人心里忍不住的发寒。
但案子却还是要审,大理寺卿顶着被砍头的压力看了一眼皇帝,声音颤抖的对府医开口,“可有证据?”
药童适时的捧上了之前煎过的药渣,“这是府医给王爷开的方子。”
恰好诊治了太后的太医还未曾离去,他接过药渣细细捻闻的了一番,“回禀陛下,药材中加了一种慢性毒药,初感之时和风寒无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虚弱,毒药腐蚀五脏六腑,最后致人死亡。”
仵作刘治也奉上了他尸检的结果,“信王死状与太医所言完全相符。”
所有证据呈现完毕,聚满了人的上书房却是鸦雀无声,恍若死了一般的寂静。
叶音额角蹦出几根青筋,精致的面容只剩下了扭曲和狰狞,所有的谋划和隐忍都变成了一场空,十六年的委曲求全,在此刻尽数化为了虚无。
这让叶音又如何甘心!
她睁大了眼睛扭头看着时喻,布满血丝的眼里涌起疯狂,猛地拔出插在头上的簪子,不顾一切的向着时喻刺了过去。
“宋时喻!我要你给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