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她如今有些分不清了,他究竟有没有来过?
“驸马?驸马在府里啊,驸马让公主安心在宫里待着,说外头不比宫内安全。”香奴将帕子打湿,给她擦拭着眼睛,公主怕是哭了一夜,眼睛都红肿了。
刘楚佩心里有些失落,叹了一口气,“修明呢?可还好?”
“公主放心,康乐公主一切都好,驸马说将康乐公主安顿在元庄了,说是说于您听,您能明白的,还有嬷嬷和春月也在,公主您大可放心。”
元庄……刘楚佩突然想到之前被他带去元庄养伤的事,点了点头,那地方的确隐蔽,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如今外头怎么样了?”她现在最放不下的就是昨夜的事了。
香奴一听到这个,脸色一沉,“公主,他们也太过分了,竟然造谣说是您毒害了皇上!分明就是贼喊捉贼!”
刘楚佩一把捂住了她都嘴巴,“嘘——小心隔墙有耳,如今一言一行都可能在别人的监视下,不要让人抓住把柄了。”
香奴点点头,她压低了声音,“如今外头的人都说要废了公主,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颠倒黑白、不分是非。”
“最可气的是,山阴公主与太子竟然说让大家相信公主您,说您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说一定会查出真相,给皇上与您一个公道。”
“我呸!分明是自己放的屁,还捂上鼻子看别人。”
刘楚佩心情低沉了那么久,倒是因为香奴这句话笑了出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公主莫要笑奴婢,奴婢是个粗人,说不来什么话,但奴婢觉得这句话十分在理。”
“是是是。”刘楚佩微微勾了勾唇。
“公主!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外头可都这么说您啊,您不气吗?”
“气啊。”刘楚佩不甚在意地看了她一眼,“气能有什么用?流言止于智者,若是不信我的人,再多费口舌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刘子业何日登基?”
香奴想了想,“好像是皇上入皇陵那日之后,方才我在来清玉殿的路上听到其他小宫女再谈这件事,登基大典的事宜皆在准备之中,公主,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不能让太子登上皇位啊。”香奴急得拉了她的手,“皇上是他害死的,怎么能把皇位给他。”
“那你还想如何?”
“二皇子啊,二皇子也有争夺皇位的权利啊。”
“你也不想想他现在在哪?”刘楚佩一想到刘子尚,心就沉了下去。
她现在越来越怀疑父皇是知道刘子业有异心,或许只是父皇并没有料到这日会来得如此快。
刘子业将二皇兄推出宫,让他去了边境,是怕二皇兄会坏了他夺得皇位之事,父皇顺水推舟,把兵符给了二皇兄,应当是想让他日后以兵权跟刘子业制衡。
“阿奴,你说殿内有言之安排保护我的人是吗?”
香奴点点头,指了指外头,“守在偏殿的两个宫女就是驸马的人。”
“好,等等我给你一封信,你让她们交给言之,让他派人去拦截住皇兄,他现在应当在回来的路上,务必拦住他,别让他回城。”刘楚佩取了笔墨纸砚,写下寥寥几字,将信纸封了起来,“小心点,别让刘楚玉的人发现了。”
“是——”香奴立马把东西收好,“公主,可是如今奴婢根本出不了正殿,这些水也是另外的侍女端过来的。”
刘楚佩思索了片刻,她挥手将桌上的茶盏扫在地上,顿时传来一片碎裂的声音。
香奴有些懵,却见刘楚佩朝她挤眉弄眼的,她立马会意,急切高声道:“公主,您这是做什么!”
“让她来见我,立刻让刘楚玉来见我!”刘楚佩将旁边的花瓶也打翻在地上。
果不其然,殿门被打开,两个宫女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碎片,皱了皱眉,“五公主可有什么事?”
刘楚佩飞快地看了香奴一眼,只见她暗暗摇了摇头。
好吧,这不是言之派来的两个人,应当是刘楚玉的人,“让刘楚玉来见我,我有话跟她说。”她转头看向香奴,厉声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打扫了。”
“啊,是。”香奴反应过来,立马朝外面走去。
那两个宫女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见香奴出去,也并未拦着。
正当刘楚佩准备松一口气时,从殿外走来一个人,“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