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百灵凄然一笑,“我住的地方不过是个小县城,当初我给白君子上京赶考的钱已经是我这些年的全部积蓄了,自从嫁给他,我便不再卖唱,这些年在外做些短工,嗓子早就荒废了。原本一心只想找到他,就算考不上,我们回家过自己的小日子也挺好的,但现在他已经脱胎换骨成了县令白贤,我这样一个被遗弃的女人还能有什么打算,不如死了算了!”
方宁馨一听,急忙劝道:“大姐,命是自己的,何必为了他人的错误轻贱了自己的生命。况且你为他耽误了青春,真的甘心就这么看着他平步青云吗?”
百灵哭诉:“不甘心又能怎样,他现在是县令大人,而我不过就是个小小的民妇。蚍蜉焉能撼大树?”
涂山子桑却道:“县令是父母官,本身就是百姓的表率,如果他真是个忘恩负义,抛弃糟糠之妻的小人,又怎么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方宁馨问道:“子桑可是有什么好办法整治这个小人吗?”
涂山子桑回答:“我觉得首先要让大家认识他的真实面目,揭开他伪君子的假象。”
“哦?”方宁馨问,“你打算怎么做?那个白县令看上去很得人心。你看外面围着的那些女人不都是来看他的吗?”
涂山子桑满脸不屑:“她们不过是被表象迷惑罢了。他现在不正在审案子吗?咱们正好就来会会他。”
涂山子桑说罢大步朝着公堂走去,无视衙役的阻拦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来者何人?”白贤一脸愠怒,“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公堂,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县令?”
“哇~~”外面围观的女人纷纷发出惊叹,“白大人发怒的样子真的是太有威严了。”
涂山子桑正在公堂上也不下跪,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是这个案子的知情人,也是见过那牵牛花妖的人。”
“哦?”
白贤将信将疑的挑了挑眉。
涂山子桑从怀中拿出一卷画像,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画像上画着一名女子,长的虽不算惊艳却也清秀可人。
涂山子桑朗声说道:“这便是那花妖。”
跪在堂前的王亮见那画中的女人本是一脸茫然,忽然与涂山子桑对视后,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眼神更加迷离。
白贤看的画中女子后猛的一惊,手一抖惊堂木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虽然三年未见,但是画中女子的眉眼他再熟悉不过,画中人正是他曾经的结发妻子百灵,但是她明明是人,怎么会成了妖呢?
白贤问王亮道:“此人真的是你院子里的花妖吗?”
王亮木然的点点头:“正是。”
怎么可能?白贤心想,百灵是妖?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妖,将毕生积蓄给了自己做上京赶考的路费。可若说不是他们长得实在太像了。
涂山子桑盯着白贤:“看大人的神情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白贤则问:“你怎么会有这张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