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珂一时也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眼下要查的是昨晚和江小梅在一起的男人是谁,这个男人嫌疑最大,不管他是不是凶手都是侦破此案的切入口。
江雪珂验看完,对秀娥实话实说道:“小梅姐早已不是完璧,并且被害前还和男人同了房,二婶可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秀娥立马止住哭声,满脸恼怒地瞪过来。
“死丫头你才多大?同没同房你知道个屁,别在这里瞎嚷嚷!”
失贞可是天大的丑闻,传出去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我可没有瞎说,我跟爹验过好几次这样的女尸。”江雪珂一脸认真,边说边把江小梅两条僵直的腿掰开,“她身上还有男人留下来的秽物,二婶你是过来人,应该也懂的。”
江雪珂说得一本正经,秀娥却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这贱丫头哪像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做这种事说这种话怎么能这样脸不红心不跳的?还真是天生验尸的贱命!
窘迫了一会儿还是勾头仔细察看了一下,发现刚给女儿换上的里裤上面又沾了不少男人的那种东西,瞧着也的确不是完璧了,气得脸都绿了。
“这死丫头还真是傻,还没成亲呢怎么可以把身子给人家?”
“听二婶的意思,昨晚和小梅姐在一起的男人是张秀才?”
“除了他还能是谁?小梅喜欢他都多少年了,不可能和别的男人有瓜葛。”
江雪珂默默点头。
这事她也是知道的,江小梅还曾经支使原主给张秀才递过荷包,那个时候张秀才还没跟王巧蝶退亲呢。
若两人早已勾搭上了,张秀才把江小梅玩腻了又不想娶,可不就有杀人动机了?
正沉思呢,秀娥不由分说把她从床边拉开。
“好了江雪珂,这个事我不怪你了、也不用你赔银子了,你出去吧。”
边推搡边在她耳边小声警告,“除了小梅脖子上的勒痕和身上的血痕其它的一律不准说,听到没有?”
“可是二婶,这么重要的事若隐瞒不说,怎么能查得出真凶?”
“哟~~真当自己是仵作啦?这事轮得到你来管?把嘴巴给我闭严实了,若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非把你赶出古槐村。”
很快,江雪珂就被推到了屋外,之后秀娥就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唉呀老天爷啊,我家小梅真不是自杀,是被人给谋害的呀,里长族长你们可得替我可怜的女儿做主,呜呜呜。”
围观的人们一下炸开了锅,族长和里长惊得双双跳了起来。
“他杀?古槐村民风纯朴怎么可能出现这样恶劣的事?”
“珂丫头,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赶紧说说。”
江雪珂便有条不紊地把死者身上的伤痕和疑点详细说了。
江小梅失贞之事倒是只字未提,她父亲江河还会再次验尸的,犯不着由她来得罪秀娥。
里长族长听完江雪珂的话后,又亲自进屋查看了死者江小梅的脖子,那上面的勒痕可不是自个儿上吊能弄出来的。
床沿上还留有血迹,光这两点就足以证明江小梅的死因确有蹊跷。
里长当即派人前往县里去报官。
报官的人走后,族长有些担忧地望着刚升起来就明晃晃的太阳。
“天气这么热,江河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梅丫头的尸首恐怕得找个阴凉处停放。”
“那就放后院去,那儿阴凉。”秀娥接话倒快。
小梅虽说是自己的女儿,可到底是枉死的,凶手能查出来还好,万一查不出来岂不是一直就冤魂不散?
这要是闹起鬼来的话……还是停到后院去比较妥当。
可秋菊也不是傻子,当即阴沉着脸反对。
“梅丫头又不是我女儿,凭什么摆到我后院去?再说北厢房不也阴凉么,干嘛舍近求远啊。”
“北厢房是明仁的住处,读书人的地儿怎么可以停放尸首呢?”
“呵,连童生都考不上,也配叫读书人?”
江明仁是江平和秀娥的长子,十八九岁,家里也是花了不少钱供着他读书,可考来考去连童生都考不上,这事秋菊私底下可没少抱怨,这厢也是把心里话脱口而出了。
这可把秀娥气坏了,上前就要掐架,妯娌俩顿时闹得不可开交。
里长族长不由摇头,各自找借口走了。
其它村民也纷纷散去,江家的事情谁愿意掺和?除了江河一家子都不是善茬。
江雪珂趁他们闹得不可开交,悄摸摸溜进了江小梅的房间。
方才她被秀娥急吼吼赶了出去,床上床下还没翻找呢,这两处可是凶手最有可能留下蛛丝马迹的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在床尾扯出半截裤腰带来。
这半截裤腰带是蓝色的,粗布,六七寸长,瞧着像是解裤子的时候太猴急,用力扯断的。
“穿这种粗布衣裳的,大多是地里干活的庄稼汉子吧,张秀才那样的读书人应该不会穿才对啊。”
江雪珂正盯着裤腰带纳闷地喃喃,秀娥就在门口大喝了一声。
“江雪珂,你鬼鬼祟祟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