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珂回屋了一趟,在空间仓库里拿了放大镜,手套口罩等一应物品装进包袱里,挎在肩上出来。
一出院门就看到王巧蝶养的那条‘大黄’狗蹲在院门口,乖巧的摇着尾巴。
这条狗名叫‘大黄’,其实一点儿都不大,瘦骨嶙峋的。
王巧蝶疯了之后它便成了流浪狗,在村里各家各户窜来窜去跟别人家的狗争食,时常被咬得遍体鳞伤。
见大家往江家去,大黄也摇着尾巴跟在后头。
江家新屋宽敞气派,里面还有菜园和鱼塘。
前院住着二儿子江平一家,后院住着三儿子江安一家,江小梅的闺房就位于前院的东厢房。
里长和族长不方便进去,搬了凳子在院里坐了,村民们也都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听消息。
乡下人憨厚老实,极少会出人命案,也没人信江小梅会是被人谋杀的。
可又不希望江雪珂这个倒霉孩子赔人家一百两,个个都挺纠结的。
这时秀娥领着江雪珂进了屋。
江小梅的尸首已经解下来了,直挺挺地摆在床上,盖着白布。
秀娥一进屋就扑到早已冰凉的女儿尸首上,恸哭不止。
江雪珂解下包袱放在桌上,边戴手套口罩边扫视屋内。
雕花鸟的衣橱桌椅,拨步床上还挂着粉色帐子,四角垂着香囊,这样精致的闺房在乡下可不多见。
很快就要成为秀才夫人了,将来有的是荣华富贵,整个江家也是把她当宝一样捧着的,往后还想依仗她享福哩。
可惜此刻这个全家的希望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躺在那里,江雪珂有些感慨地点了三柱香,插在床头的供桌上。
死者为大,无论以前有多少恩怨这一刻都一笔勾销了。
做完这些江雪珂拿出放大镜,用袖子遮掩着开始勘察现场。
“是谁最先发现小梅姐上吊的?”
“是我。”秀娥止住哭声望过来,见江雪珂神态自若没有一点害怕也是有些吃惊的,这贱丫头还真是生了条天生仵作的贱命。
愣了一下之后接着道,“吃早饭了也不见这丫头起,我就过来喊她,敲不开门,捅破窗户纸一看她披头散发地挂在房梁上呢,呜呜呜~~”
“夜里可有听到什么响动?”
“没有。”秀娥摇头,掏出帕子抹眼泪,“隔得远,就是有些什么动静也听不到啊。”
江雪珂默默点了一下头。
东厢房和前院隔了一个大鱼塘,又架了竹涧水流声哗哗的,动静闹得不太大的话的确听不到。
江河回来的时候江雪珂其实也是住在东厢房的,不过江河一走江雪珂又被赶回了老宅,大多数时候东厢房就只住了江小梅一人。
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不过倒有一件别人不知道、江雪珂却一清二楚的事。
在原主的记忆里,很多次半夜醒来听到江小梅房里传来那种难以描述的声音,原主年纪小不明白,现代来的江雪珂却一清二楚,那是男欢女爱发出来的声音。
所以江小梅早已和某个男人有了私情。
至于那个男人是谁,江雪珂第一推断是张秀才。
张秀才虽然是个读书人,可却好色得很,先是和王巧蝶订了亲,王巧蝶疯了之后他便和王巧蝶退了亲,上门向江小梅提亲……
这个男人总归不简单,江小梅只要不是自杀那他就是第一嫌疑人。
可惜现场被破坏得厉害,房门被江平暴力踹开,屋内到处是凌乱的脚印。
可以确定的是窗户和房门都是从里面栓上的,整个房间是一个密闭的空间,这种情况要说不是自杀想必也没人会信。
“二婶你让让。”江雪珂察看完屋内,来到床边准备验尸。
秀娥哭哭啼啼让到一旁。
她虽然对江雪珂验尸的能力将信将疑,不过通南县和定安县就只有江河一个仟作,眼下除了江雪珂也的确没人懂验尸,只能让她试试。
毕竟女儿死得蹊跷,或许真是被人给谋害的呢?若不查出真凶女儿就成了枉死鬼,不能投胎无法-轮回做人的。
故而江雪珂问什么她就答什么,极力配合。
“谁把她解下来的?当时身上可有秽物?垫脚的凳子可有踢翻?”
江雪珂边问边扯下死者身上的白布。
死者身上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换过衣裳擦洗过了,连舌头都被塞了回去,拿一块玉堵在嘴里。
眼睛不甘地鼓着,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恐和对人世的眷恋。
“是我抱着她的腿,你二叔解下来的。”秀娥哀痛地抽答,“当时凳子被踢翻,衣裳上也满是秽物,舌头伸出来老长……宋大娘子跟她婆婆置气、吊死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的。”
“这么看来她的确死于上吊。”
“不是谋杀?那小梅就是被你给逼死的,只让你赔一百两银子可算便宜你了!”
“我是说死于上吊,可没说不是被人谋杀。”
江雪坷指着江小梅脖子上好几道醒目的勒痕解释给秀娥听。
“二婶你看,自己上吊的话勒痕不可能这么凌乱,试想脖子挂上去了、垫脚凳也踢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