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为何我老父亲选了冯姓?”封亭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冯子烨。
“难道,不是因为读音相近?”冯子烨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我父亲的外婆姓冯。”
冯子烨闻言,扒着手指算,这都往上数五六代了吧……
“老爷,温家大小姐请见。”门外小厮来报。
“直接请到书房来。”封亭延摆了摆手,“对了,喊……呃……喊夫人过来。”
上次温觅到这里来,好歹还有关山月与何见缨陪着,这会子来了,怎么着也是应有女眷作陪的,封知州没有女儿,只得找来夫人。
大街上的流言一个赛过一个,薛文粹亲自去走了一趟采买流程,在最热闹的几个地方站了站,说了会话,这街上的风向就变了。
蔺州富裕,闲人也多,长舌妇也一抓一大把。
最后被温族长家听到的版本是:温老夫人姜氏搬来亘水江南后身子不好,家人孝顺,买了个厨子进来,做得一手好药膳,叫温族长家里知晓了,想要了去,人家不给,就被泼了一身的污水,最后还隐隐提了句,厨子说了自己是宫里出来的,什么意思,大家都没点破。
街头巷尾都议论着,温家族长好生不要脸,竟然编排旁枝老夫人和一个宫里来的人!
薛文粹被认为是内侍,他并未觉得有什么,本来他就清楚自己,受常年高温的影响,早已不能生儿育女,那与内侍又有何区别?他嘱咐了几人,叫她们千万别让老夫人听说了,就继续去厨房忙活。
知州府里,知州夫人何欢头一回与温觅说上话,她隐约觉得自家儿子对这位温大姑娘十分上心,又早就听侄女何见缨提过些许,今天见了人,不由得细细打量了起来。
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虽说出事的是我温记镖局的人,可矛头对准的还是封家和冯公子的清誉,此事我等小辈不插手了。”温觅喜怒不显,半山镖局挂着温记的名头,却被温家自己人算计了,这事她并不打算与封亭延说,且叫他自己查去吧。
知州大人封亭延也有了思量,大不了就说冯子烨一家人是自家父亲外婆那边的远亲,当初被人误会了也就是了。
“还有一事,前些时候在大人这里存了一张证据……”
“有,盖着印章呢,我记得。”封亭延转身拿了个盒子,三下两下找了出来。
“多谢大人,如今西窗烛被别人说是低价买了他们的花烛,又高价卖出,正是需要证据的时候。”温觅起身,行了一礼。
“何人诬陷?”
“李记花烛。”
“此事还要市令那边出面,李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封亭延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
温觅点头,“如此,就不打扰知州大人了。”
“温大姑娘接下来什么打算?”冯子烨也跟着起身。
“去酝州,我们家伙计怕是吃了苦。”
“倒不如温大姑娘稍等片刻,在下与大姑娘一同前往。”冯子烨诚恳地说着。
“封提辖已经跟着你们镖局的人过去了。”封亭延想起老尹,不免又觉得头疼。
“多谢大人。”温觅又是一礼,封亭延却是老脸一红。
知州夫人何欢送了送温觅,又表达了一下愧疚之情,毕竟是封家旧事牵连到了镖局,温觅却说,若不是有人要针对温家,封府的秘密还是好好地藏着。
末了,温觅提了一句:“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却经不住有人故意凿了个洞。”
何欢心下了然,送走了温觅,就回去与知州大人商量着清理一下府里下人之事。
温觅本想着去一趟酝州,最终还是被封而禛劝了下来,也是,蔺州流言四起,家里还是脆弱了一些,免不得要温觅在家里稳定人心。
终究是闹剧一场。
关于薛文粹的讨论,已经变成了对温族长家的口诛笔伐。
西窗烛与李记花烛的纠缠,也因着一张证据和市令大人何廉道的插手而慢慢平息了下来,后来却是形成了个小规矩,各个行业都有这样那样的人写张纸,注明自己研究出来了什么商品,落个日期,去市令所,存放起来。
知州大人封亭延着重去查了查范家,从家主到范敏敏,再查了查赵媒婆,却查到赵媒婆的侄儿在封家二房当差,范敏敏心仪之人是温家族人。
封亭延眼神一冷。
温府。
“你为何擅自作主?”温今悠面上依然平淡,话语却咄咄逼人,流言面向了他们温府之后他就觉察出不对,尤其知州封亭延忽然不经意间对温府为难了一下,温今悠就明白了。
“她不在家,本就是个极好的机会。”温今惠皱着眉,十分不耐烦。
“可是她提前回来了。”
“我怎知她会提前回来?”
二人一阵僵持。
“大哥,我早与你说过,没有万全把握不要动手,总是要等她外出脱不开身时才能如此动作。”
“总是要等,等到她羽翼丰满吗?”温今惠紧紧捏着茶杯,指尖皮肤都泛起了红色,“我受不了这气。”
见状,温今悠起身,“大哥还是想想如何讨得封冰得欢心,早些娶了她。”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