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带人来了酝州,可他分明看得清楚,当时方仁十分平静,眸中审视那喜主的眼神冷冰冰的。
按理说,自己早就该回了镖局了,此时不归,第一个起疑的肯定就是方仁,虽然得力的都在这牢里,可依照方仁的脑子,剩下的几人绝对够他所用。
再者,夏非议知晓封老五是在温宅附近留了人的。
此时夏非议要做的,就是约束好牢里这几个弟兄,稳重一点,不顶撞酝州的官员,不与他们撕破脸,等待洗清冤屈的那一刻。
“老夏,咱们这么等也不是个办法啊,索性跟他们拼了!”
夏非议抬头,“放心,咱们出不了事,这都是小把戏而已。”
说话之人也是一噎,“老夏,你……这么自信的吗?”
“咱们暂且等一等,反正没有性命之忧,方仁一定察觉到了什么,他回第一时间找到东家小姐。”
“对……对……有阿仁在,有东家小姐在……”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认罪,但是也不能与那些人起冲突,不能莽撞,不然就算方仁和东家小姐想出什么法子,也保不住我们了。”夏非议严肃着说。
“对,我们听老夏的。”
冯知州也在琢磨着怎么办才好,温家公子想要这几人的性命,冯知州却是要偷偷保住他们,虽然温家公子已经回去了,但是收不到几人的死讯,怕是冯知州自己的身世就……
……
温家正堂,温觅把信反反复复看了三遍。
“东家小姐,究竟怎么一回事?”老葛在门口蹲着,见屋里没了动静,忍不住回身问。
“夏先生这次走镖,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不过并无风险,冯知州是我祖父的旧相识。”温觅把信纸叠好,收进了袖中。
“啊?谁的圈套?为什么?”老葛一脸懵。
温觅却没想直接把温家族长那边说出来,“想要对付我们的人,部署了很久了。”
“难不成还有别的事发生?”冯子烨一下子站了起来,惹得封而禛瞪了他一眼,冯子烨只得讪讪地坐了回去。
温觅颔首,“我家姨娘吃坏了东西,生产之时差点没命,西窗烛被李家花烛诽谤,夏先生此时被扣在酝州,若不是我连夜回来,家中老小怕是拿不出个章法来。”
“旁的人或许还不知道小姐回来了。”山茶在后边小声说了一句。
“只怕还会有别的事正在进行当中。”温觅微微闭眼。
“如今最重要的是把夏兄他们救回来,你家姨娘如今无事了,西窗烛我记得你曾经在我爹那里留过一张什么纸?”封而禛努力回想着。
“是,这些事情看起来都比较凶险,但不过是想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搞出些乱子来,让我们家里人措手不及,但是他没料到……”温觅又不自觉地去搓那只金丝镯子,“我回来了。”
众人见温觅语调轻和,不知怎的也跟着放了心。
“小姐。”海棠与冉嬷嬷不知何时到了门边。
见二人欲言又止,温觅摆摆手,“直说便是。”
“是。”两人拘谨地走到了温觅身旁。
“怎么能直说?还有外人呢。”封而禛紧张地看看温觅,又看看冯子烨。
“冯公子可不是你的外人,他知晓你,你却不知晓他。”温觅淡淡地瞥了封而禛一眼。
冯知州信里说过,封家老爷们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公子们却不知,但是在此事中若有用得到封家公子们的时候,若是把这层关系告知封家公子,也没有关系,如此能叫封家公子因着血脉亲情帮上一把,也是值得的。
封而禛闻言,转头仔细看着冯子烨。
冯子烨知晓父亲信中的内容,便也没有隐瞒,“匆忙间未能好好说明,是在下的不是,论辈分,我应当称呼封公子一声兄长。”
这二人正交谈着,冉妈妈也在温觅身边悄悄汇报:“大小姐,外头有人编排老夫人和薛文粹。”
“说什么了?”
“海棠在外头听到的,说是老夫人没了老太爷,耐不住,又……又拉不下脸……就,就招了个厨子在家里伺候……”
冉嬷嬷老脸都红了,海棠也是局促得很,她先是觉得不能直接告诉老夫人和二位夫人,又觉得这话题直接告诉小姐怕是不妥,只寻了家中信任的冉嬷嬷来说了,冉嬷嬷是知晓大小姐的,当机立断来找大小姐拿主意。
“家中还有谁知道?”
“奴婢刚听来的,只与冉嬷嬷说了。”海棠心下难安,不自觉地往山茶身边躲了躲。
“瞒住了,叫文伯过来,此事我来解决。”
“是,大小姐。”二人对视一眼,匆匆出去了,冉嬷嬷路过老葛身边之时,还被这个大胡子吓了一跳。
封而禛忙着惊讶呢,尚未回过神来,“她们怎么走了?”
“外头有些流言,小把戏而已。”温觅抿了一口茶水,“你知晓了?”
封而禛愣愣地点头,“居然还有这种事,我爹居然,还有个哥哥……”
“所以其实这件事重点不在于夏先生,他在冯知州那里还算安全,如今是冯知州和冯公子的身世不知怎的被人知晓了,可有办法?”温觅正色问道。
“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