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宅长廊,几人向正堂走着,小满正说着李记花烛如何来闹,他与叶勤又如何商议的,还拿着两只李记花烛来给温觅看。
“大小姐,虽说叶掌柜的方法也不是尽善尽美,却也能为咱们挽回一些颜面,大小姐觉得如何?”小满小心地觑着温觅。
“无需这样复杂,你叫上叶勤和竹桃,随我去一趟知州府。”温觅淡然。
“大小姐是想要报官?咱们说不清的呀。”
“我在知州大人那里存了证据的,防的就是这一天。”
小满有些怔愣,大小姐竟然是在最初就预备下了。
温觅笑了笑,风险意识她一直都有,只不过在北乾如今这个年代,不怎么方便而已,可现下她依然觉得心中不安稳。
“夏先生今儿上午过来了吗。”
“尚未。”
“在店里?”
“他……”小满琢磨了一下,“出去走镖了。”
温觅脚步一顿,出息了,能自己接到活了,“还未回来?”
“是。”小满老老实实答。
正说着,山茶来报:“小姐,门房那边说门外有两人要见小姐。”
“可有拜帖?”
“一年轻公子有拜帖,一大汉无。”山茶说着,就递上了一张帖子。
“酝州,冯子烨。”温觅瞄了一眼。
“是酝州知州大人家的公子。”小满跟了一句。
“哦?另一人呢?”
“另一人很焦急的样子,眼熟,仿佛是镖局的人,指明要见小姐。”山茶挑重点的本事倒是不差。
“莫不是夏先生走这一趟镖出了事?”温觅脚下步子加快了些许。
“小姐,这两人并不相识,先后来的。”山茶补充了一句。
温觅略一点头,又问:“可知夏先生去何处走镖了?”
小满与山茶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若是去了酝州,那可就糟了。”温觅拧着眉,步履匆匆。
“对了小姐,有拜帖的这位,只说是要见温家当家人。”山茶凑近了,悄悄加了一句。
温觅心下有了思量,点点头,奔着正堂去了。
温宅门口不远处那棵大树刷刷摇晃了两下,瞧见的人都以为是一群雀儿飞来又飞走了,谁也没看见一个身影闪了闪,悄悄往定远营去了。
“五少爷,有两个人急匆匆进了温宅,一人是半山镖局的老葛,一人面生,是从官道上骑马来的,瞧衣着是个公子哥儿,年纪约莫十八九。”赵缇仔仔细细地汇报。
“听见叫什么了没?”封而禛听完就起身往外走。
“隐约听得是说……什么州……什么夜……”赵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瞧见自家少爷瞪了自己一眼,连忙严肃了起来。
封而禛却想着,还是要找一个耳力好的去盯着,免得温家遭了贼人,自己都不知晓贼人是谁。
“你绕路回府一趟,把我留在家里地几个人悄悄带着,温宅汇合。”
“是。”赵缇应声,飞身跃起跑远了。
封而禛怒气冲冲,老葛不太会说话,他既然找上了温家,就说明,夏非议不在家,宋文伽也不在家,陈广均也不在,说不准连刘半山也不在,不然的话哪里轮得到老葛去敲温宅的大门?还有那个陌生人……
想到此处,封而禛紧了紧拳,“陈禾!”
“在!”陈禾远远地应了,瞧见少爷走得匆忙,不禁也快步奔了过去。
“温觅怕是有麻烦了。”
“少爷,出了何事?”
“之前刚得了大哥的消息,说是有人去西窗烛闹事,刚刚赵缇又来说老葛和一个陌生人进了温宅。”
听闻此言,陈禾也是一愣,“是夏先生出什么事了?”
“你也觉得?”封而禛瞅了陈禾一眼,翻身上马。
“若不然,怎么轮到老葛这个大老粗去温家……”陈禾一边说着一边也拽了匹马跃了上去。
“此事不妙,昨夜里温觅说她家姨娘不太好,西窗烛又出了事,夏兄此时也不知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这么多事情,不太对劲,陈禾,你去一趟半山镖局,问清楚了情况去温家找我。”
“是,少爷。”陈禾一夹马腹跑远了。
封而禛飞驰到内城,已不能骑马在街道里跑,只得顺手把马丢给了个熟人,施展轻功到了温宅。
……
酝州大牢内,夏非议并没有焦急,他并不是相信酝州的官员,而是明白此事就是一个圈套,东家小姐出远门了,他们几人被这本就不存在的押镖之事调到了酝州,莫名其妙的新娘和嫁妆把他们困在了牢里,此时的温家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不过,他没有慌。
镖局里有一人叫方仁,堪称是他们这群兄弟藏起来的智囊团,也不跟着走镖,就在镖局里做一做账本之类的。
方仁为人谨慎且多疑,从小读的是兵法,只可惜家中人在皇子争斗中做了糊涂事,全家被流放了,流放途中,方仁身体不好,晕死过去,竟然就直接被押送之人丢在了路边,正巧就被夏非议见着了,带着去医馆救了回来。
当时要接这一趟镖时,夏非议就有些不愿意,经不住兄弟们跃跃欲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