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一路极为顺利,温觅是算着日子出发的,到了涿州南海军营,正好第二天温家二位老爷休沐,几人好好聚在一起说了说话,温觅把家里捎来的东西一件一件拿给二位老爷看,又把家里发生的事一件一件说给二人听。
说起林霜快生了,温觅刻意没说封冰之事,又说稳婆看了,估计是个男娃儿,温慎行笑得合不拢嘴。
封而禛没在蔺州停留,直接转头去了崧州,倒是把陈禾留下了,说是帮忙保护温觅。
没有封而禛带着,温觅进不去营里,两位老爷告知了上峰,说是有亲属探亲,每天中午晚上出营,与温觅一同用饭。
这一天午饭时分。
“这两天听人闲聊,说是有了一定的品阶之后,就可以买院子搬出来住,父亲,二叔,是这样吗?”
“话虽如此,那也要等成了掌司之后了。”
“父亲,以您与二叔的才能,成为掌司那还不是小事一桩嘛。”
“这里不比金衍,当初,我二人靠着你祖父的关系进了朝堂,谁人都给三分薄面,如今在营里,哪怕是个小文书,也是有很多人盯着想坐的位置。”
温觅闻言,沉默了一瞬,又翻了翻布包,拿出一百两银票,“走走关系,总会有办法的,买了院子,就让家里的姨娘过来侍候老爷。”
“不可,快收起来!”温谨言脸色严肃,他以前虽说是借了老父的光,才进了朝堂,但是从不行贿赂之事,骨气还是有的。
温觅也心疼钱,按照北乾的物价水平,一百两顶现代的十万块人民币了,可是为了二位老爷,她实在想试一试,于是劝道:“家中实在担心父亲与二叔,祖母尤甚,有些东西想捎来与二位老爷,又怕众人住在一起,不方便收拾,上回五百两不要,这回一百两也不肯收吗?”
眼见着温觅眼中有了泪光,温谨言也是心疼,“我的好女儿,家中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多,我们二人可以自己凭本事争取职位,你照顾好家里,我们就放心地去挣一挣。”
温慎行也跟着解释:“觅儿,你要相信我与你父亲无需这些手段,也可顺利升迁,你这样,倒叫我们羞愧了。”
“是……”温觅也知晓,温家两位老爷也是有骨气的,叫她一个小辈出钱帮他们走门路,他们也是心中不好受的。
不过最终二人老爷还是收下了这一百两,只因温觅说,这银票必须要送到二人手里,不然祖母在家中寝食难安,担忧两个儿子。
……
这一天,温觅赖床不起来,她觉得自己很没用,身为一个现代人,却使不出办法来帮助父亲和二叔迁升。
直到红绡端了早饭进屋,温觅才勉强起床梳洗,二人一边用饭一边闲聊。
“红绡,你说,咱们进不去军营,如何能接触到吕将军呢?”
“吕将军还是算了,小姐,若吕将军是个女人,那还好说。”红绡啃着馒头,似是无心地提了一句。
“对啊,女人……吕夫人……红绡你太聪明了,快吃,吃完咱俩出去,不带陈禾。”
“哎。”
二人打听到了吕将军的住处,偷偷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就见一扮相爽利的妇女出了门,温觅保持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态度,带着红绡一路跟着,没多远,那妇女进了一间药铺。
“吕夫人,这次好些了吗?”一位女大夫打着招呼。
“还是……嗯……张大夫,还是不太好……”吕夫人似是有些难为情。
“唉,吕夫人您这可叫我们如何是好,吃药,针灸,也都用上了,可是这月事疼痛难忍……难不成是天生的?”张大夫也手足无措了。
“那倒不是,也就是近些年才如此……”
温觅一听这话,却是有了些底气,她知晓吕将军的父亲吕砚书是临浔有名的大儒,说不准吕夫人也是江北人,亘水江以北的人到了南海沿岸,肯定是不适应的,月事疼痛不能用南方的方式治疗,于是,温觅大着胆子走上前。
“这位夫人,您可是从亘水江北边过来的?”
“是啊,姑娘是怎么知道的?”吕夫人试探地问。
“实在抱歉,夫人,我进来想买点解暑的药茶,不想……无意听见了夫人是月事疼痛,暂时无法治疗?”
“是……难不成,与我是北方人有关?”吕夫人并没有觉得眼前人是个小女孩就轻视了她。
“或许是的,夫人,我家母亲也有过一段时间这种情况,我们家也是从亘水江北搬到了南边,自是不适应的。”
“那你,你的母亲,是……是如何好起来的?”吕夫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首先呢,即使天气炎热也要坚持热水泡脚,还有……”
温觅啰啰嗦嗦说了好多,最后总结:“总之,都是由北方人不适应南方湿热引起的,此时腹痛,适宜温补,而不是祛燥,若是能祛湿就更好了。”
吕夫人大喜,总归是弄明白了自己不适的原因,连连道谢,还要请温觅去家里做客,温觅推脱不过,就带着红绡跟吕夫人去了,最后张大夫一个人站在药柜后边独自脸红。
“温大姑娘,你从蔺州到涿州来是做什么呢?”
“不瞒吕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