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小姐,这还不到进货的时间呢,是要走一趟镖吗?”
夏非议一般下午在温家教众人习武,上午一般要么在别院跟兄弟们在一起,要么在西窗烛打下手,这会儿一大早在店里被温觅叫到了二楼,心里也是嘀咕。
“你们家,刘半山……是怎么受伤了?”
听到这话,夏非议犹豫了一下,不知怎么解释。
“夏先生,这几天你就把院子收拾收拾吧,我拨二百两银子给你,把门前那块地方扩了,一应物什置办齐全,镖局赶紧开起来,别叫你弟兄出去做那些卖命之事了,走镖还算安全,没那么多不长眼的人来惹镖局。”
夏非议垂着头看着鞋尖,也不说话。
“在西窗烛也插上一支镖旗,前期是难了点,不过,有温家做保,慢慢生意就多了。”温觅洗着茶,慢悠悠地说。
夏非议还是不吭声,只垂着头站着。
“怎么,不愿意?”温觅注意到他的反常,抬头看他。
“东家小姐,夏某为报恩而来,却是时时处处要小姐照拂,实在是惭愧。”夏非议如今倒是没有了初见面时的冷硬,好久没有让温觅有那种被看穿的感觉了。
“我也是为了你们几个弟兄能够被规范管理,他们若是出了事,你也无心为温家做事了,我再上哪里去寻一个花无影的徒儿?”温觅挑眉,找了个不咸不淡的借口。
夏非议听见师父的名字,心中也是惭愧,师父把他朝着将军那个方向培养,他自己却如今……不过也好,总归是为了报答骁骑将军的恩情而来的,只是,委屈了一路带出来的弟兄们。
温觅见夏非议又不说话了,只当是他觉得没面子,又解释:“你不必有心里负担,我也不是白白送一个镖局给你们的。”
夏非议咽了咽口水,微微抬头瞧着温觅。
温觅伸手拿了舆图,摊开指给夏非议看,“这是城西一个茶庄,与你的别院很近,我准备在这个位置建上一排房子,再建几个小院子,这里,做个羊圈,这半月你与你兄弟忙一忙,管饭,有工钱,忙完这半个月,镖局也该准备齐全了,如何?”
习武之人到底是心性坚韧,哪怕情绪有再多波动,夏非议双手也是稳稳地接过了图纸,“东家小姐,夏某真是惭愧……”
“我是图了你能安心为我做事,顺便安顿一下你的弟兄们而已,你无需如此,我看的也是长久利益。”
“是,不瞒东家小姐,我那刘兄弟,刘半山……出去替人收账挨了打,得了一百两,我们无需用东家小姐这么多钱。”
“哦?那可不行,本钱只能由我出,若是他也要出本钱,那利润我就要与他分,太麻烦,你叫他给自己攒着老婆本吧,你兄弟又不能一直挤在你那个院子里。”
夏非议想想也是,刘半山在弟兄里年纪最大,如今还没讨到媳妇,的确需要给自己置办些本钱,寻思了一下就答应了,又闲话了几句,就揣着图纸回去了,一路轻功施展,身形轻松,心里也极为轻松。
经过了这小半个月,一切都顺顺当当。
关山月去找了自己舅舅,学园长夫子季青临,亲手题了四个大字——清心茶庄。
庄子里收拾得极好,四只健壮的大山羊把杂草全啃了,幸好白胜和李津提前用篱笆把茶树箍了起来,要不然连茶叶都啃了,小池塘也修得有模有样,却是让温觅无端想起来刚穿越过来时,在京城金衍温府掉进去的那个池塘。
茶庄原本养的马这几天下了一只小马,饭桌上温觅提了一句,让温今慈听了,吵闹着去茶庄看,封而禛大手一挥,把小马记在温今慈名下,惹得温今慈一整天围着他叫“封哥哥”。
温采一有空就往茶园跑,她的一席子中草药种得有模有样,家里花盆里种的全都起出来埋进了地里,生活更是忙碌了起来。
白家院子,李家院子都修缮好了,几家终于是跟孩子住在了一起,夏非议的几个弟兄一点也没有架子,虽然曾是军营里的好手,如今盖起房子来,却丝毫没有怨言,心中满满都是对温觅的感激。
茶庄安顿停当,镖局也顺利开张,夏非议思来想去,还是心疼刘半山,名字定了“温记半山镖局”。
开张这一日,正巧关西予从南海军营回来了,封而禛竟是带着定远营的兄弟来捧场,接连放了十挂鞭炮,关山月与何见缨也带着哥哥们来凑热闹,都是带来了不少礼物,有暗器,有金创药,各式各样的好东西往夏非议院子里堆,封而禛更是牵来了三匹好马。
在场众人都是喜气洋洋,唯独温今惠有些假笑的意思,论身份,他与封而禛关西予等人都是校尉,论关系,他与温觅是堂兄妹,可看上去其他人都是与温觅更亲密,这让温今惠莫名地很不舒服。
接下来,姜氏宗祠也选好了地址,夏非议的弟兄们又豪气地跟去帮忙修缮,分文不取,习武之人到底是利索,把整个院落整理的亮亮堂堂,访耘与小满谢了又谢,最后承诺给老大哥们找媳妇。
竹桃与百灵也诚心诚意地认了冉嬷嬷做娘,冉嬷嬷激动得老泪纵横,这些时候更是给两个女儿忙嫁妆,沈知姝与温觅给两个丫头置办得齐全,冉嬷嬷却是自己绣了好些东西,非得要自己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