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云看着磕头如捣蒜的油腻县长,过了好久都没有什么表示,直到这孙子脑袋磕出了血,耿云才轻轻地咳了一声。
“行了,说说吧,为什么要陷害我们,咱们直接,以前连面都没见过,应该没有什么仇怨吧。”
耿云一向不是个心软的人,他叫住对方,主要是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喝了一顿酒,第二天醒过来就成了阶下囚。
油腻县长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和盘托出说道:“爷爷,都是孙子我有眼不识泰山,被猪油蒙了心,这才干出了错事。”
耿云耐着性子,听油腻县长解释了一番,原来所有事情的缘由,还是出在了一个钱字上。
山寨里的土匪都被干掉,他们为非作歹日久,可以说富得流油,猪圈地窖全都搜过来,总共找到了价值二十多万大洋的财物。
在这样的穷乡僻壤,二十万大洋绝对是一笔巨款,耿云他们回来之后,就和乡亲们喝酒,也没有询问,究竟在土匪山寨弄到了多少钱。
然而这么一笔巨款,上山的又有一百多老百姓,事情盖肯定是盖不住的,河口镇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县里头。
其实耿云之前上山剿匪的计划,县里头就已经知道了,时时刻刻在注意这边的动向。
有危险的事情,耿云来办,办完了有了好处,县里的大老爷,该来捞钱捞政绩了。
结果当天晚上,油腻县长就带着保安团的一营人,来到了河口镇,黄镇长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县里来的人,把耿云和战士们给绑了起来。
听完缘由,耿云心里十分愤怒,中国就是被这些贪婪的官员,给祸害成现在这副样子。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干练军人,先是开口问道:“你也是当兵的,知道国难当头,当兵不打日本鬼子,难道就是给这些家伙为虎作伥的吗?”
被耿云这么一问,干练军人低下了头,看着脚尖儿没有说话,看来这个家伙还有羞耻心。
实际上,军队里官大一级压死人,面前这青年人,虽然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营长,可干什么事儿,还得听团长的,没有什么自主空间。
耿云也不想太过为难这个家伙,于是没有继续挖苦,直接吩咐道:“把这个家伙绑了,具体怎么处理我还要考虑考虑。
虽然战火还没有烧到云南,但战时状态在这里依旧适用,我作为军统长官,有就地罢免、枪毙地方官员的权力。”
戴笠的军统局,百分之百的权力机关,特别是和日本开战以后,军统就像是明朝的锦衣卫,有节制地方的权力。
耿云是华北区的副区长,按理说管不到云南地界,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职务,军统特殊行动队第三队队长,这个身份放到全国任何地方都好使。
干练军人听到耿云的命令,二话不说就敬礼称是,刚刚绑耿云的绳子,被他利落的捆到了油腻县长的身上。
处理完了油腻县长,耿云又看向了黄镇长,他这一看,黄镇长是又怕又羞愧,佝偻着腰身低下了头。
“镇长啊,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这件事没有你的责任,你就安安心心的继续当你的官。”
能为百姓下跪的镇长,等于相信他绝对是个好人,安慰的拍了拍这位黄镇长的肩膀,让他不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兄弟们,走,咱们去县里看看,看看这位县长大人有几个小老婆,家里有多少家产。”
究竟要怎么处理油腻县长,耿云还在考虑,毕竟地方上,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在把人弄死之前,最起码得先搞清楚对方的背景。
而且这云南,虽说在国民政府的统治之下,但实际上说的算的却是龙云,这位真正的云南王。
万一自己随随便便,就把油腻县长给弄死,被有心之人炒作一下,自己就成了戴笠派到云南来,打龙云脸的棋子。
没有办法,国民党统治的中国,压根儿就没有真正的统一过,广西有李宗仁、白崇禧,四川有刘湘,山西有阎锡山,云南有龙云,蒋只是名义上的领袖,地方上则是都在各自为政。
哪怕是在抗日战争时期,因为小日本的到来,国民党内部变得统一了一些,但中央和地方上的矛盾,却始终存在。
耿云不在乎这些军阀,他们早晚都得被八路军给收拾,可是眼下,自己这些人,却在人家的地盘上行事,不管干什么,都得考虑一下后果才行。
油腻县长作为土皇帝,考虑的肯定没有耿云多,所以才会直接被吓得跪了。
而耿云的心思,比油腻县长缜密了不知多少,干事情之前,各方面都作出了全面的分析。
因为有所顾忌,耿云没有直接要了油腻县长的命,在干练军人的带领之下,他带着战士们来到了红河县里。
还没到达县城,就见几匹快马,迎着耿云一行跑了过来,马上几人都穿着滇军的军装,应该是县里保安团的人。
在耿云一行过来之前,已经有人去县城报了信,县里的保安团长,这才会快马加鞭的赶过来。
“驭。”
快马来到耿云跟前,马上之人勒住马缰,一翻身从马上下来,对耿云几人抱拳说道:“各位弟兄,之前兄弟我多有得罪,在这里给各位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