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永远不缺手眼通天的人物,耿云在丰泽园会过账回了家,第二天一早他还没睡醒,就听四合院外有人砸门。
揉揉眼睛披上袍子出来,打开四合院的大门,耿云就看到一对鬼子兵,呲牙咧嘴的站在大门外。
鬼子兵中间,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两个鬼子兵架着,正是王宝才,前前后后两天的时间,好好的一个人,已经被宪兵队折腾的不成样子。
鬼子兵身边,跟着狗腿子,一个戴着瓜皮帽,身着黑衫的汉奸翻译,从鬼子身后钻了出来,对着耿云说道:“你就是耿掌柜吧,松本先生让我们把人送过来,这几位太君,留在你家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
王保才回家了,负责监视的鬼子兵也跟着一起来了,虽然出了宪兵队的大牢,可这四合院,一下子又成了新的牢房。
不过比起宪兵队大牢,最起码人不用受罪了,耿云和王宝才对视一眼,然后赶紧让到一边,陪着笑脸说道:“辛苦几位太君了,您几位赶紧里边儿请。”
几个鬼子兵押着王宝才进了四合院,耿云引着他们,到了王宝才的房间,把人给抬到了床上。
王宝才伤的着实不轻,身体非常的虚弱,耿云也没和他问具体情况,和几个鬼子宪兵说了一声,就要出门给王宝才找郎中。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见又有两个日本人走进了门,这两个人都穿着白大褂,应该是日本军医院的医生和护士。
“你好,松本先生让我们来的,请问伤员在哪里?”
松本一夫想的还算周到,算到了人回来肯定得脱一层皮,所以特地找了小日本的医生和护士,为王宝才检查伤势。
当然,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如果不是还有半幅夜宴图没到手,再加上耿云编出来的摸金校尉的身份,松本一夫可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
小日本儿的医生,不用白不用,而且治疗这种拷打的外伤,必要的消毒和包扎,还是西医更擅长一些。
于是耿云也没推辞,领着两个人去了王宝才的房间,折腾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把王宝才浑身上下的鞭痕处理。
送走了小日本医生护士,耿云去了趟药铺,抓了些固本培元的药材,给王宝才补身体,只有等王宝才身体恢复了,他们才有机会逃离北平城。
当天晚上,耿云以送饭为由进了王宝才的房间,门口站岗的鬼子,检查过耿云准备的食盒之后,才把人给放进去。
坐到床边,耿云把虚弱的王宝才扶起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咱们的人都没事,秀河出事那天逃回来了,和冬子他们一起出了城。”
休养了一天,王宝才恢复了些精神,她一边咳嗽着一边说道:“东家,咳咳咳,您费心了,我这条烂命,也就这样了,你赶紧想办法出城吧。”
“放屁,要是跑我早就跑了,何必留下来费这番功夫,为了把你弄出来,我可给小日本送了大礼,要是就这么跑了,之前的一番苦心,可也就白费了。
行了,你心里有个数就行,抓紧养好身体,车到山前必有路,相信我,一定有法子把你给弄出去。”
耿云知道王宝才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说话的口气故作轻松,同时还带着那么一丝,不容反驳的强硬。
看着耿云,王宝才咬着牙点了点头,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出来,和鬼子周旋,那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耿云为了自己,干了这么危险的事情,自己决不能一死了之,辜负了耿云的一片苦心。
简单的说了几句话,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胖翻译官走了进来,也不说话,直接找了把椅子往上一坐,显然是来监听耿云和王宝才的。
看了眼这个家伙,耿云开口说道:“你,既然进来了就干活,喂我这位朋友吃饭。”
一进门就选择无视耿云的翻译官,白了耿云一眼说道:“他奶奶的,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要吃饭就你喂,要不就别吃!”
“你可想好了,我可是松本先生的朋友,到时候在松本先生面前,随便说你两句坏话,就说你私通共党,意图制造恐怖事件,看看你这身肥肉,够熬几斤油的。”
胖翻译能够如鱼得水,那都是日本人赏他的,一旦日本人想弄他,这家伙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他原本还牛气哄哄的,一听耿云的话立刻就傻了,哆哆嗦嗦的说道:“别,我错了还不成吗,您二位是大爷,二位大爷就把我当成个屁给放了吧。”
胖翻译本来想露露威风,从耿云这里讹几个钱,结果没想到,自己反而成了孙子,说了一番软话之后,灰溜溜的滚出了房间。
拿不上台面的家伙,耿云也懒得理会,拿起了放在床头桌子上的时候,开始给王宝才喂饭。
一碗糁粥下了肚,王宝才又有了几分精神,于是和耿云小声说起了自己在狱中的经历。
因为叛徒的出卖,王宝才***的身份是没跑了,一起开会的十二个人,就王秀河因为离着窗子近,跳窗户逃了出来,剩下的十一个被鬼子一网打尽。
这时十一个人里面,当场反抗的被打死了五个,打伤了两个,剩下的包括王宝才在内的四个人,直接被抓起来送进了宪兵队大牢。
鬼子的大牢,那就